“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的声音温润,如空明溪涧,淙淙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令在场僧人心无杂念,意生法相。
江言笑藏身在朱门后,听了半天只听懂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见和尚们陆陆续续在诵经声中入定,江言笑猫腰点步来到最外层,选了一个高大的和尚,在他身后的阴影处坐下。
这样一来,别人发现不了不到他,慈心却一定能注意到他。
果然,慈心虽闭目诵经,江言笑出现的瞬间,他的声音也停顿了一瞬。
江言笑心道稳了,表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盘腿坐好,并不看慈心。
法场一片安宁,除了风抚过树叶的沙沙声与慈心的诵经声,再无半点声音。
江言笑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懂,怕自己睡着,遂睁开眼,打量前方僧人的后脑勺。
【真亮呀,跟个灯泡似的。】江言笑对系统道,【就是不知道手感好不好。】
系统:【没事儿,等你剃度后摸摸自己,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江言笑观察完别人的后脑勺,又去看莲台上的慈心。
【大师长得真好看,】江言笑道,【讲真的,我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和尚。】
系统差点脱口问:那你觉得慈心与李玄清比,哪个更好看?幸而反应及时,未说出口,免得戳到江言笑痛处,他怕是会炸毛。
大约是慈心诵经的声音太温柔太好听,江言笑听着听着,意识抽空,居然当场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凌乱的梦。
梦中出现的都是零散的画面与片段——有时晃过一只修长持剑的手,有时闪过一双冰冷的凤目。还有眉心的冰棱纹、苍白没有血色的唇……
诸般幻象闪现又消散,最终定格在一个锃亮的秃瓢上。
“小施主,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