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肯定,可不是百分百的绝对肯定——总之一言难尽,钟斐叹一口气。
星隐闷闷地说:“怎么了?”
钟斐下巴搭在椅背上:“只是在想,如果他找的是我就好了,至少说明有人记挂我。”
睡了十年,战争结束了吧。最坏的结局,就是星球被毁,所有的人和物荡然无存;最好的结局,是得到和平,人人开始新生活,幸运的话,自己的名字会和很多人一同镌刻在某一块石碑上,清明雨下,与众多灵魂一同凝视纯洁的白菊花。顶多这样吧,毕竟,谁有空惦记已飞灰湮灭的人,真是寂寞啊。
星隐转过脸来,讶异地说:“我就在记挂你啊!”
钟斐笑道:“你不懂。”
星隐异常认真地说:“我懂的。遇见你之前,我没觉得哪里不对,日子平淡如水。可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忽然觉得以前是空白。那个人,他至少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人,还有画。而我混混沌沌,根本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只有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前是空缺的——这不就是记挂吗,虽然以前我没意识到。”
你这种话,很像表白你知道吗?
钟斐啼笑皆非:“我们的记挂不是一个意思。”
星隐很固执:“是一个意思。”
钟斐不再试图解释,笑着扭头,恰与回过身来的星隐对视。星隐眼神清澈,正如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钟斐忽然间,被安慰了。无论过去如何,至少明日有朝晖相伴。
运气好,跌倒拣元宝
【第十四章】
钟斐不再试图解释,笑着扭头,恰与回过身来的星隐对视。星隐眼神清澈,正如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钟斐忽然间,被安慰了。无论过去怎么样,至少明日有朝晖相伴。
拿人钱财,□□。
星隐提议从蝎子梅的父亲查起,毕竟是缘起。钟斐却摆摆手:“没用。十五年前,他父亲死时,必然就查了个底朝天。以蝎子梅多疑的性格,一有怀疑,肯定也暗地里找别人查过。他们都没结果,咱们就别费事了。”
后来证明,的确如此,蝎子梅之前找过好几个人暗中调查,毫无结果。
钟斐说:“就从蝎子梅本人开始,他是一切的焦点。”
先钉桩子后系驴,先撒窝子后钓鱼,是常规做法,太慢。钟斐直接从蝎子梅下手,要的就是一刀入魂。之后三天,钟斐泡在蝎子梅的各个赌场里,算起来,小赢。不多时,场子里的人都知道,蝎子梅有个钟姓远房表弟,出手阔气,技术一等一的好。
管理赌场的坊主见到他,都笑开了花。毕竟十赌九输,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
“钟公子,你跟你表哥一样,运气好得不行。”有人妒忌地说。
“承让承让。”
钟斐主要赌有技巧的,比如叶子牌和牌九,跟打扑克麻将差不多,靠记忆和技术可以掌控输赢。人是有运势一说的,有人看他运好,钟斐押什么,他也押什么,跟着赚。其中一人叫秦小出,二十来岁,眼睛圆得像荔枝,嘴唇薄如叶子,爱说,爱笑,跟着赚了点,越发与钟斐套近乎问技巧。
赢得差不多,钟斐就去斗鸡。
钟斐准备押斗鸡大白,秦小出赶紧问:“钟小哥,大白行不行啊,茶礼比它好。”
两只看上去都差不多,钟斐又相不出斗鸡的成色,就买了茶礼。斗鸡场真是沸腾,尘土飞扬,赌徒们个个声嘶力竭地为自己押的雄鸡呐喊助威。一地鸡毛之后,输赢尘埃落定,大白没赢,茶礼也输了,最终胜家是一只大黑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