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就看着这些人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随海去内务府传了旨,不久之后,就有盖着玉玺的明文圣旨发了下来,这圣旨一发,整个后宫都轰动了,不,不止是后宫,前朝,乃至民间,甚至是整个晋东地区,全都哗然惊变!
皇上要封华北娇为婉贵妃,位列四妃之上,不赐殿,永居龙阳宫,还要举行封妃大典,行夫妻之礼。
夫妻之礼这四个字是最值得推敲玩味的。
都知道皇上的正妻是皇后,而皇上与皇后,所行的,也只是君臣之礼,而并非夫妻之礼。
还有,永居龙阳宫。
这又是什么意思?
当晋东王府接到这道圣旨后,整个王府都沸腾了。
晋东王抖着手将圣旨展开,以自己的肉眼看一遍那上面的内容,怕自己老耳失聪,听错了,可是看完,发现圣旨上所写与传旨公公所念,一字不差。
华图闭了闭眼,将圣旨递给一边殷殷盼着的袁博溪以及华州,待袁博溪和华州看完,三个人俱是面上一片沉寂。
好久之后,袁博溪才道:“好了,北娇能被封为贵妃,得皇上如此宠爱,是好事,你们一副愁眉苦脸的是做什么。”
华图道:“你心里清楚,却还要问。”
袁博溪叹气,将圣旨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说道:“她原来不想进宫,是我们逼她进去的,原想着她安稳度日,不需要大富大贵,平安就好,不管怎么说,她虽不得宠,却也是晋东的郡主,皇上不会真拿她怎么样,可现在,她得了宠,又是如此的大恩宠,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呢。”
华州道:“皇上让我们进宫,母妃既不踏实,就早些安排人收拾,咱们去怀城吧,总得去看一看,才能心安。”
袁博溪道:“你这话说的对,母妃现在就去安排。”
袁博溪说完,立马出了书房。
华州对华图说:“父王,我去找谢包丞,谢右寒以及王云峙,让他们陪同一起去怀城。”
华图道:“去吧。”
华州便先去了谢家,面见了谢家家主谢端后,就去见了谢包丞和谢右寒,对他二人说了圣旨一事,二人纷纷惊坐而起,谢包丞惊目道:“当真?”
华州点头。
谢右寒轻蹙眉头,说道:“郡主进宫不足一月,居然得如此圣宠,听上去不像是好事儿,倒像是坏事儿。”
华州道:“我以及父王和母妃也这样想的,所以,打算不日就动身,前往怀城,进宫看一看,你二人愿不愿意陪同一起?”
谢右寒道:“当然,晋东王府的事儿就是我谢右寒的事儿,事关郡主,我更不会置之不理。”
谢包丞看了他一眼,笑道:“早期你要是娶了郡主,她也就不用进宫了。”
谢右寒被哥哥打趣,倒也不恼,当着华州的面,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略有遗憾地道:“那个时候郡主不愿意嫁,我想着她还小,也不急,谁知道一道圣旨下来,她就进宫了,可能命中无缘吧。”
谢包丞抬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华州道:“我妹妹能嫁你,那是她的福气,而她没能嫁给你,反而被困在了宫中,大概,那也是她的命。”
三个男人一时都沉默了。
眼见气氛有点儿低落,谢包丞左右一巴掌,拍在谢右寒和华州的肩膀上,说道:“行了,别伤感了,皇上这不是封郡主为婉贵妃了吗,位份还极高,只在皇后之下,这往后,后宫之人就无人敢欺负她了,咱们去喊王云峙,带他一起去怀城,他也快有一个月没有看到他妹妹了,定然也十分想念,如今郡主高升了,那王云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啊,如今,定然不一样了吧?”
谢右寒笑道:“我猜想,着实不一样了。”
谢包丞哈哈大笑,推了一下华州的肩膀,说道:“你就不想王云瑶?”
华州道:“想也没用。”
谢包丞笑道:“那当时你为何不娶她?”
华州瞪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了。
谢右寒对谢包丞说:“哥,你当真不知道华州为何不娶王云瑶?以后这话可别说了,让华州尴尬,让王云瑶尴尬,让王云峙也尴尬,有些命中的事儿,强求不来的。”
谢右寒说完,走了。
谢包丞看着他的背影,嘟一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还较真了?”
他说完,也跟着走了。
三个人去了王府,也先面见了王府家主王启之,然后就去找王云峙,向王云峙说了进京一事,王云峙没推辞,于是,各方都收拾妥当后,一行人从晋东出发,往帝都怀城去了。
圣旨一召告,内务府就忙碌了起来。
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又重新回到了聂青婉的身边,在龙阳宫伺候。
聂青婉斜靠在龙阳宫靠窗一角舒适的龙榻里面,透过一扇打开的镂空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眸色里压着沉沉的阴郁,还真的是小瞧了这个臭小子,也对,她一手带大的人,她一眼就看中的最强王位继承人,心里没点笔墨,又怎敢杀她?
很好,你非要玩,那我就陪你玩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