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的给她的脸上擦出了一片红印,可也没用力,殷玄又舍不得伤她,更见不得她疼,哪可能真使劲,聂青婉没感觉到疼,自也不知道她的脸颊一处红的诱人,她只是在听了殷玄的话后嘟了嘟嘴:“你不做,别人也说不了,做了还不让人说,土匪。”
殷玄眯眼:“你再说一遍,谁是土匪?”
聂青婉不说了,拍开他的手道:“你既然醒了,那就去忙吧,我陪母妃和哥哥再坐一会儿。”
殷玄这才抬头,看向远处的袁博溪和华州。
看了一眼,他又收回,看着面前的女孩,看到那脸颊上的胭脂红色后,他的眸色加深。
他收回帕子重新装进袖兜里,扣住聂青婉的手,冲远处的袁博溪和华州道:“朕想跟婉婉走一会儿,晋东王妃带世子自己转一转吧,让谢右寒领着你们去,免得迷路,谢包丞也是头一回进宫,你们也带他去转转。”
袁博溪当然不敢跟殷玄抢着霸占聂青婉,就顺势应了下来,而且这话也是客客气气的驱赶他们,袁博溪听得懂,袁博溪笑着说了一声好。
殷玄便不再管他们了,拉了聂青婉就走。
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连忙跟上。
跟上了也不敢近前,保持着极远的距离,亦步亦趋。
聂青婉侧下视线,又在殷玄腰间的位置看了看,问他:“你的荷包呢?”
殷玄道:“出门的时候丢了。”
聂青婉不解:“怎么会丢了?我给你脱衣服的时候那荷包还在的。”
殷玄道:“也不知道怎么就丢了,可能是随海在伺候朕穿衣服的时候没有挂好,走着走着就掉了,不过掉了就掉了,朕也不是很想带,等婉婉的荷包缝好了朕再戴。”
聂青婉道:“那是明贵妃的一片心意,你倒是马虎的很。”
殷玄笑了笑,说道:“婉婉很清楚,朕要的是你的一片心意。”
聂青婉不应这话,只问:“派人去找了吗?”
殷玄点头:“让龙阳宫的所有宫人们都去找了,应该会找到的。”顿了顿,又道:“咱们不说那个荷包了,又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能找到就找到,不能找到就算了,朕又不是没有戴的。”
聂青婉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把那荷包晾一边了,真替拓拔明烟不值。
不过,丢了?
听上去有点不大可靠。
聂青婉道:“反正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东西,又不是送给我的,皇上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那等我缝好了荷包,皇上可得看紧了,如果你弄丢了,我不会再给你缝第二个。”
殷玄无声地攥紧她的手,暖笑道:“嗯,婉婉送给朕的东西,朕会用生命去守护,绝不会弄丢的。”
聂青婉翻白眼,心想,你的命都给我了,还拿什么去守?白瞎了这一番好话。
聂青婉哼一声,不理他,低着头踩着从浓密树荫里蹿进来的星星点点的斑驳的阳光,殷玄牵着她的手,时不时的被她的胳膊扯一下,看她淘气调皮地蹦蹦跳跳,眼眶微微的发热。
她虽是太后,可她并不是那种沉闷性子的人,相反,她的性格很活泼,极讨人喜欢,难怪那个时候聂公述要把她送进宫了,她确实能让人心情愉快,想必那个时候的殷祖帝也极喜欢她,不然,殷祖帝也不会因为有她的陪伴而又多活了三年,但那种喜欢应该不是男女间的喜爱,而是对女儿般的喜爱。
她在当太后的时候屠戮了太多城镇,也屠戮了太多人,她是女人中的最蛇蝎心肠,可她又是女人中的最倾国倾城。
殷玄想,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好像无从追溯,等回神,他就已经爱上她了。
或许是某个瞬间,她带着淘气调皮的一笑,或许是某个瞬间,她狠辣无情眼皮眨都不眨地说屠尽城中所有人包括牲口,或者是在他受伤的时候,她在他床前日夜的守护,对他嘘寒问暖,或许是她每回在他浴血归来时都会第一时间朝他奔来,为他拭着满目血气。
殷玄的目光由滚烫转为温柔,他轻轻地一使力,将还在蹦蹦跳跳的女孩扯了过来,搂在了怀里,他蹭着她香腻的发丝,低声道:“朕琢磨着婉婉怕热,这酷暑季至少还有两个月才能过去,你身上还有伤,不太适合在宫里面养,所以朕想带你去大名乡,咱们一边避暑一边养伤,婉婉觉得好吗?”
聂青婉正蹦的兴高采烈,被他这么一拽一抱,本是要生气的,呼哧呼哧地要骂他两句,结果,他话一出口,她就张嘴结舌了,不过很快她就冷然地眯起了眼眸,心想,去大名乡避暑养伤?
为何突然有了这等奇思异想?
聂青婉把头稍稍从殷玄的怀抱里探出来,仰着头瞧他。
殷玄也低下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