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的俊脸微微的红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说不出看你葵水的话,他直接上手,将聂青婉按在床上,脱她的衣服。
聂青婉大惊,拽着裤子不让他碰。
殷玄也有些难为情,但是他很想看,他不能对她有任何未知的地方,见她反抗很激烈,他又将她松开,说道:“好好好,不看不看。”
他嘀咕:“有什么不能让朕看的,你的身子朕哪里没看过。”
他说完,起身去梳洗了。
聂青婉气的坐在床上对他破口大骂,殷玄耳力好,听到了,他只是咧嘴笑着,却并不应腔,也不还话。
等洗好过来,聂青婉已经侧躺在一边儿睡下了。
殷玄掀了薄衾,从后面将她拥住。
半夜的时候,趁聂青婉睡熟,殷玄还是忍不住好奇,看了,只是……什么都没有。
殷玄默默地将她的衣服穿好,重新抱住她的时候咬牙哼道:“骗朕!”
这天确实是骗他的,但第二天就不是了。
殷玄抱了一会儿,将人松开,披上外袍,去了外面。
随海还候着。
殷玄说:“去传甘城过来。”
随海知道白天在华府,皇上封华州为摩诃将l军,又要把自己的虎符给华州,晚上来了皇陵,定然要见甘城,便应了一声是,转头去找甘城。
把甘城带来后,甘城向殷玄见礼,见完礼,甘城问:“皇上传臣,是有事儿吩咐?”
殷玄说:“明日早朝,朕会封华州为摩诃将l军,并将朕的虎符交给他,虎符在他手,可你们要护的却不是他,而是皇后,甘城听旨。”
甘城在起初听到皇上说封华州为摩诃将l军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想着皇上想封谁,他也管不着,但在听到皇上说他要把他的虎符给华州,甘城还是忍不住惊愕了一下,倏地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殷玄,还没度过那层诧异,又听皇上说“甘城听旨”。
甘城立马跪了下去。
殷玄站在那里,俊颜胜雪,宽袍浮动,深邃的目光看向天际璀璨的月光,一字一句说:“从明天起,你誓死守好皇后,奉她如同奉朕,她的安危临驾在你们众人之上,就是死,你也不能让她有丝毫损伤,不管未来面对什么样的强敌,你也不能退缩,在朕这里,没有什么不能杀的人,但凡威胁到皇后命的人,你都可斩,听明白了?”
甘城心腔一颤,低头说:“臣听明白了。”
殷玄道:“下去吧。”
甘城顿了顿,起身,看了殷玄一眼,很多欲言又止的话,但无法说,他转身,走了。
等甘城离开,殷玄又问随海:“前几天让你去找精通阴阳神鬼之事儿的人,找到了没有。”
随海说:“碰到了一个,她说她也是重生之人,奴才就请她进宫来,与皇上说一说这是什么样的奇事,她答应了。”
殷玄问:“人呢?”
随海说:“皇上要见她,奴才现在去喊她,她上回口述了她的落脚地,在迎运客栈。”
殷玄说:“去吧。”
随海口中那个‘重生过一次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宋繁花,宋繁花跟段萧游山玩水一路到了大殷帝国,机缘巧合之下见有人在打听灵魂重生之事,她备为好奇,就将人唤到身边问了问,那人倒没提皇上或是皇后这样的字眼,只说他家少爷遇到一个灵魂附生而回的人,正为此事头疼,想请有能之士上府一叙,宋繁花当时想的是,嗳,大殷帝国居然也有跟她一样重生而活的人,这就如同他乡遇故知一样的令人激动,她当下就说她也是,可上府与他家少爷一叙。于是,就这么的攀扯上了。
今日是仲秋佳节,这么热闹喜庆的节日,宋繁花和段萧自不在客栈呆着,二人跑去逛西市了,逛回来已经极晚,进了客栈,掌柜的就说有人早。
当然了,迎运客栈是轩辕凌的铺子,宋繁花住进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轩辕凌也来了,是住进来两天后,轩辕凌来巡铺子,二人碰上的。
于是就一块吃了饭,因为元令月也在,宋繁花就不跟段萧去扰他们了,他二人仲秋过自己的,似乎轩辕凌在仲秋节这天也有别的事情做,故而,他们并没有聚在一起。
宋繁花听说有人找,眉梢挑了挑。
段萧黑矍的目光在宋繁花俏丽的脸上定了定,大概在说她到哪都能招惹蜂蝶,然后又问掌柜何人找宋繁花。
掌柜指了指一楼的某个厢房:“在里面呢。”
段萧拉着宋繁花过去,推开厢房的门,然后就看到了随海,随海换掉了公公的衣服,见到宋繁花和段萧进去了,他起身向他二人见了个礼,道了一声‘仲秋阖乐’,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上回在民间暗找精通阴阳鬼神之事的人并不是随海,随海得随时伺候殷玄呢,哪有时间亲自跑到民间,他是吩咐了一个太监去的,是以,宋繁花并不认识随海,但一听他说了来意,宋繁花就明白他是哪路人了。
宋繁花笑着问:“现在去贵府,会不会打扰?”
随海说:“不会,倒是宋姑娘,方便吗?”
宋繁花说:“方便,我时间一大把,什么时候去都行。”
随海躬了躬身:“那就劳宋姑娘随我走一趟了。”
段萧淡漠地站在一边儿,闻言冷峻的眉头一挑,他娘说,这世上确实有神鬼论,但死了的人,鲜少有能重生的,而能重生,全是因着机缘,或是冥冥中注定的命象,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重生了。
而死者既死,那就是归土入尘,进入九道轮回。
超出了九道轮回,那就定不是凡人。
像宋繁花能重生,那就是因为她娘是蓬莱仙岛上的仙,她的体内有一半的仙人血脉,那么,这个男人口中的夫人,莫非也是仙?
若真是仙,那就应该跟他和宋繁花同出蓬莱。
段萧眯了眯眼,什么都没说,只跟着宋繁花,上了来人备的马车。
原以为是去某个府院,却不想,竟是进了宫。
宋繁花咦了一声,看向段萧:“大殷皇宫。”
段萧靠在那里,双臂挽肩,冷淡的眸子染了笑,尤其视线落在她身上后,那冰冷的神情就转换成了温柔,他笑着说:“指不定那重生回来的人还是皇后呢,来大殷这么久了,听过最多的传闻就是以前的婉贵妃,现在的华皇后,你不觉得她的转变跟你很像?”
宋繁花支着下巴,“照你这么说,指不定真是她。”
段萧说,“肯定就是她。”
宋繁花满脸激动,“如果她真的是重生回来的,那她肯定也来自蓬莱,太好了,这下子真遇到了一个故知。”
段萧翻白眼,一个气功打向她的小脸,但其实没什么威力,“一会儿见了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宋繁花说,“当然了。”她扑向他,惹得段萧失笑,“矜持点。”
可嘴上说着矜持,手却毫不客气地将她圈紧,低头吻她。
段萧和宋繁花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二人说话,自是用内力隔了车厢壁,随海虽然在外面赶马车,却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一路将马车驶进皇陵别院,下了马车,随海就将二人领到了殷玄的面前。
那夜宋繁花和段萧与殷玄说了什么,殷玄又与他们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包括随海,也不知道,他一直候在外面。
等送走宋繁花和段萧,殷玄回了屋,继续搂着聂青婉睡觉。
第二天早起,去上朝。
过了促秋,大臣们也收拾了心情,准时地来金銮殿报道,华图在昨天已经写好了小南街上聂北遇刺一案的结案文书,今天就上交了。
随海拿着结案文书给了殷玄,殷玄看完,又让随海传给各大臣们看,等各大臣们看完,那脸上表情又是五彩纷陈呀!
他们隐约猜到那事儿跟陈府有关,却不想,真有关!
可如今,陈府已经走了,不存在大殷了,这笔帐,想找人算也算不到了,那就只有落在陈温斩头上了。
就算聂府不甘心,聂北不甘心,也没办法了,人都不在了,还怎么问罪呢?
而不管怎么说,陈温斩都杀敌有功,就算这事儿是陈府办的,可最后还是陈府的人出手,结束了那一场刺杀,那么这事儿也就只能就此作罢,当作一件乌龙之事,结案了。
大臣们唏嘘,忍不住对华图也竖起了大拇指,这不愧是跟了聂大人一段时间的人呀,颇有一点儿聂大人之风。
这案子断的,精。
起源于陈府,结束于陈府,莫大的硝烟就如此不动声色的熄灭了。
大臣们不二话,又将书文交由随海。
等随海重新将书文递给殷玄,殷玄说:“传陈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