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莹抬头看他,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望庭哥哥,如今陛下病重,太子未立,你虽说是嫡子,可你上头还有好几位兄长,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姜望庭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我对皇位没兴趣,谁爱争谁争去。我呢,只想做个逍遥王,再大一点就去游历天下!”
骆冰莹闻言,蹙眉道:“那我呢?你母后临终前让你照顾我,你就不管我么……”
到底是小姑娘,心思浅,情绪一上来就有些止不住,转瞬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姜望庭仰头叹气,喃喃道:“我可最怕小姑娘哭了。”
他也不会哄人,从树上一跃而下,随口安慰两句,道:“大不了我等你嫁人后再走嘛,那时候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骆冰莹咬唇,气鼓鼓地瞪着他。
正要开口时,又有宫人匆匆跑来,急声道:“哎呀四殿下,郡主!陛下传召,快随奴才走吧!”
姜望庭点点头。
姜桓牵着风越辞的手跟过去,一路进了皇城大殿。
年迈的皇帝扶着宝座,眼神浑浊,艰难地分辨眼前的人影,问身旁人道:“庭儿呢?庭儿怎么还不过来?”
大皇子姜弘璋凉薄的看着他,笑道:“父皇,四弟很快就来了。您病得这么重,有什么事不能让儿臣转达,非要叫这么多人过来?”
大殿上,朝臣们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伏了一地。
姜望庭与骆冰莹一同进来,俯身见礼。
老皇帝缓了缓气,按着座椅道:“朕……深感大限将至,恐时日无多,可四方诸侯虎视眈眈,诸位以为,这姜氏皇朝又该交予何人之手,才能度过此劫?”
“回禀陛下,自古立嫡不立长,四殿下可是您唯一的嫡子!”
“陛下,倘若太平盛世,臣亦认同此言,然今日之皇朝已非昔日之皇朝。恕臣直言,四殿下年幼,如何镇得住四方诸侯?如何担得起皇朝重担?”
话音落下,其他大臣纷纷应和。
姜弘璋嘴角挑出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老皇帝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