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灼烧过后,山林被毁了大半,石土焦黑,四野一片空旷,烟尘杂乱。
风越辞持伞往前,拂袖落了一场灵雨。
淡青的伞,雪白的衣,乌黑的发。
他在灵雨中缓步而行,所过处,焦土翻新,断枝重连,术法灵光闪烁,化作遍地的光点。
吴一岸的眼神跟随着他,往旁边退了两步,让出道来。
风越辞道:“双涯。”
吴双涯抬头,本是伤心欲绝,可对上他的目光,却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风越辞抬手置于李眠溪上方,查探伤势。
吴双涯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季时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
风越辞白衣乌发,眉目静远,如同高悬之月照见人间世事。无论旁人如何上演悲欢离合,他始终沉静淡然,不染尘埃。
季时妍轻声道:“不知为何,只要看见道君,就好像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远去了。”
无关外貌气质,他天生就有一种神性。
季时妍原以为,道君对人动心后,会像许多坠入情网之人一样,知晓七情,尝遍六欲,为情所喜,为爱所困。
他会为此从云端走入凡尘。
但是她错了。
那种神性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消散,也无需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消散。
因为他是清徽道君,风越辞。
姜桓的声音同时响起:“因为他是清徽道君,风越辞。”
此时此刻,季时妍终于明白道君为何对姜桓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