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晏看的还是上次那本砖头,谢翡说话时,他刚好翻了一页,抬起头:“还没安排。”
“哦……”谢翡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笔。
顾方晏看出他是思路不顺,来找他聊天蹭灵感的,便顺着他的话问:“你呢?”
谢翡回答:“体检,看房子,搬家……还有写歌。”
答案令顾方晏意外,在他的认知中,谢翡不是坐得住的人。
“不出去玩?”顾方晏不由问。
“这可是国庆长假,大半个中国的人外出放风,哪儿都是密密麻麻一片脑袋,简直要窒息了好吗。”谢翡“啧”了声,语带嫌弃,“朋友圈里景色最美。”
他们俩又聊了些别的,谢翡还破天荒看了两页他不感兴趣的俄国史——当然,看的是里面的插画和照片。
接着,谢翡挪回去,抓起笔在纸上继续写。
他笔下传出沙沙的响声,时断时续,时长时短,但许久之后,这样的声音消失了。
顾方晏起初以为谢翡是在发呆或者思考,后来觉得这样的安静持续得太久,转头一看,才发现他睡着了。
这人侧躺在沙发上,拿顾方晏塞给他的抱枕遮住大半张脸。笔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纸上画着五线谱,已经写了许多行,但似乎不满意,都被打了叉。
他的猫盘着尾巴睡在他头顶,发出浅浅的呼噜声。
晚上九点半,落地窗外夜色深黑,方圆唯余雨声,谢翡睡得毫无防备。
顾方晏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书、起身过去,伸手碰了碰他脸颊,轻声问:“去房间里睡?”
谢翡翻了个身,朝着沙发,拿背对着顾方晏。
他这一动,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倏然被唤醒,推送的未读消息落入顾方晏眼中。
哥:下雨了,要接吗?
发送时间在40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