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到了门口,就见屋内摆了两口大的黑棺材,老两口趴在棺材上哭着,可能刚刚哭的太过于哀嚎,以至于现在的声音倒也不是那么大了。我见上方的灵枢还有着俩中年人的照片,叹了口气,问老者:“前辈,这对老人也够凄惨的,两个儿子也没个后人么?”
“后人?”老头哼了一声:“又赌又吸,多大的福报也祸害没了,兄弟俩早就结了婚,不过现在孩子好像都跟着媳妇离婚后改了姓,当初一副金牌卖了几百万,两年的功夫让这俩兄弟全给败祸没了,真是害人不浅啊。”
听后我叹了口气,准备如实向猪大肠汇报,都说养孩子好,可一个不孝顺就足以要了父母半条命,何况这家人还是兄弟俩组团的折腾。
可当我还没等走近了房间,就觉得棺材有点不对劲,皱着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圈,发现棺材的底部居然向下滴着水滴,而且当水滴落下,又转眼间没入了地表。
侧过身看了眼老头,看出棺材有问题时也觉得老头点高深莫测,于是我问:“前辈,有尸变?”
老头摇摇头,等他刚欲开口时,突然间,老杨家破烂的木门让人一脚给踹开了,来者是位三十多岁的醉酒青年,他摇摇晃晃的进了院子后还冲我笑笑,观他穿着红色的衣袍,胡子上还有些许的肉渣,屋内那老两口由于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灵枢,以至于我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来悼念的还是来找茬的?
可他这狂放的态度,让我有些不太满意,心想人家都死了儿子,你就不能消停点?
青年穿的衣服有些破,他一手拎着个酒壶,另外一只手拎着个巨大的肉腿,给我感觉好似是一只成年的火鸡腿似的,但那肉的颜色确实不怎么好,颜色青灰,就好似发霉了似的。
到了我们近前,他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俩,咬了口肉,喝了口酒,说:“有一种鸟,名为灰鸟,它通体灰色,喙前青黑,诞生于恶念,降生以后以婴儿脑髓为生,古时候经常使一村无后,老百姓称呼它‘绝户鸟’,你们俩要不要尝尝?”
说罢,青年将鸟腿递了过来,别看肉质卖相不怎么样,但闻起来还是颇香的,对于面前青年我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当即接过了他递给我的灰鸟腿,等我咬了一口,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吃了雪糕一般的冰凉。
青年又递给我酒壶说:“好肉必然配好酒,否则食之无味。”
我哈哈一笑:“谢了。”
接过了酒壶,饮了一口烈酒,口腔能冰凉瞬间消失不见,然而我身旁的老头还是一脸的发懵,我又将鸟腿递给他,老头摇摇头拒绝,并且警惕的看着红衣服青年。
我们三人在屋外时,恰巧屋内左边的那口棺材发出了一阵阵鼓槌敲击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具有节奏感,我们的目光一同聚焦在棺材上,随着声音的频繁,老两口眼睛一闭,昏厥了。
漆黑的棺材板儿动了一下,一缕青烟自棺中飘起,青烟飞起在房梁上方绕两三圈后,到了刚欲离开房间之时,身穿红衣的醉酒青年大步的走过去,只见他缓缓的在衣服内取出一把弹弓,瞄了瞄那房梁内青烟,哈哈大笑的说:“正好今天不够吃,没想到有两只。 ”
结果青年松开弹弓,‘嗖’的一声正中青烟,眨眼间青烟汇拢到了一起落在了地板上,渐渐的青烟散开,地面上出现了一只堪比鸵鸟大小的灰色巨鸟!
那鸟喙青黑,脸孔似人,臂展近乎两米,硕大的鸟腿极其肥美,青年哈哈大笑的跑过去,将灰鸟抗在肩膀上,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老头难以置信的问我:“他,他是谁?怎么能吃尸鬼?”
我笑了笑,心里很清楚,试问天下间,又有何人能以鬼为食?于是,对老头:“此人乃是终南山下的一位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