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拿六枚铜钱丢在瓶中爻了爻,得到的均为困卦,卦象在西北,上三爻是土,下三爻是水,为此我断定这是城市的下水道,毕竟以距离来看,北京城别说三环了,六环以内也没有谁家在屋里打井的。
当即带邹川海奔着西北方向走,由于是寻方向,开车的限制太多,所以我端着罗庚,以他们家为中轴线,奔着西北边一步步的寻找,大约走了有三五公里的样子,我们到了一处施工地。
眼前黄沙飞扬,许许多多的民工正忙忙碌碌的在人群中穿梭,当我二人临近工地时,有工人拦住:“没看见那有块儿牌子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呢么。”
我端着罗庚说:“我只是路过而已,求您行个方便。”
工人倒也明白,看我手里端着罗庚,忙道:“你是阴阳先生?”
“算是吧。”我说。
谁知道那工人显得特别兴奋,他说总算找到一个阴阳先生了, 瞧他的态度摆明了有情况,于是我问他怎么了?
工人叹了口气,面色稍显恐惧,低声在我耳边说:“师傅啊,我们这儿闹鬼啊,今天警察都来了,可还是没个眉目,要不是老板欠了钱不给,我早就特么不干了,现在也是没办法,硬生生的在这儿挺着呢。”
之后他给我讲了工地闹鬼的事情,他叫刘大地是在工地的钢筋工,手在前些日受了伤,老板就让他来打更,他说自打一周以前,工地每天晚上都听到小孩子哭,起初工友都以为谁家丢小孩了,还连夜发动了人去找,结果找了半宿也没个眉目。
后来,白天刘大地和他活计在干活的时候,突然间他伙计问他:“有没有听见小孩子哭?”
大地说没听见,劝他别瞎想,结果他工友挂安全带的时候,又说:“你好好听听,真的有人哭。”然后他抬头左右寻找,脚下不慎,就这样坠楼而亡,刘大地因为本能的救人,也被划伤了手,他说他工友死时候的样子极其凄惨,头朝下,整个人脑袋都摔碎了,满地的鲜血,他们清理了两天才算是刷干净。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当天夜里,工友开始丢钱,起初以为人的恶作剧,但每个人都丢,有的人丢一百、有的二百、也有的人全都丢了。
大家认为这是工地闹了小偷,于是自发组织捉小偷,结果到了后半夜,还真有人进了工棚,一下子,所有人都急了,毕竟分分毛毛都是实打实的血汗钱,如狼一般的工友开始去追,那黑影就距离大家五六米的样子,可是怎么追也追不到。
终于,经过大家的前追后堵,见到那工友跳进了下水道里,于是大家伙拿起了手电,有几个胆大的自告奋勇下了下水道深坑,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吓的嗷嗷直叫,仓皇的爬了上来,疯疯癫癫的折腾不到半个小时便纷纷昏倒在地,直到现在人一直还在医院里昏迷着。
工友们害怕,就报了警,夜里警察也没敢下,等到了白天大家顺着下水道一看,下面到处都散落着百元人民币,许许多多的钱粘着血,最下方躺着两具尸体,工友都们说撞了鬼。老板为了稳住人心,压了的工人的工资。等警察来取尸体,结果却是一样,那尸体就像是钉在地上了,谁也取不出来,并且下去的人,只要是在里面出来,第二天准会昏迷不醒。
为了等有关专家的到来,采取了封锁现场,可工地里到了晚上,小孩子哭声依然会在,大家伙也都会丢钱,如今整间工地吓得已经现在没人再敢在兜里装一分钱。
随着刘大地的叙述,邹川海激动的问我是不是和他老婆有关?依我看,倒是十有八九我们是找对了地方, 听着工地依然运作的搅拌声,那刘大地还告诉我,这两天已经死了俩人了,均都是莫名其妙的,还有一个非说搅拌机里有钱,把伸进去时,机器转了,人直接给活活的绞死。
这厉鬼看样子凶性挺大,于是我对刘大地说,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大家除掉这恶鬼,让他放心带路。刘大地用左手拉着我就往工地里快速走,瞧他那激动的样子,恐怕这几日被‘夜半哭声’搞的是焦头烂额。
他带我们到了工地距离西北端有几十米的距离,那里林立着些许的水泥管路,施工估计进行了一半,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如今下水道的上方,四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待我们到了近前,警车内下来俩人。
“是你!”
副驾驶坐着的人赫然正是那个女警赵蕾蕾,此时她穿着警服,带着警帽的样子显得英气勃发,不可否认一点,时至今日我一直认为凡是带有国徽的服装,均会有提升他人气质的作用,或是流氓邪气、或是一身正气,皆可加重。
赵蕾蕾又对旁边的男警察介绍,说我是一个叫草堂的地方的老板,也是一名道士。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闹鬼?”
“看过了才知道。”我盯着罗庚微颤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找对了地方。
她旁边的男警察显然是十分不信,略带几分训斥道:“蕾蕾,我们是公职人员,哪有什么鬼神之说,你注意点影响,切莫封建迷信。”
“可是师哥,我真的看过黄鼠狼说话。”赵蕾蕾表情很丰富,双手比比划划的说:“那老大!真的,简直比我们家小贝还要大!”
很显然男警察不是特别信,等他俩纠缠黄鼠狼的问题时,我已经到了下水的上方,附身向下一看,那可真叫做一个气聚不散,阴风缭绕,凉风一个劲儿的往外吹,要不是今天太阳足,凡是有人靠近下水道边,必然会被阴气所伤。
借着阳光,果然是到下面躺着一男一女,到处散落的百元大钞,几乎每一分钱都是沾上了鲜血,当二者均是面部朝下,尸体未曾腐烂,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井下竟然没有分毫异味。
手掐发决点了下眉心,开了慧眼就见下方有着一名男子,他此时正抬头望着我,瞧年纪20多岁,眼神阴狠,穿着灰色的运动衫,阴魂的凝实度确实很高,并且在他的旁边,邹川海的妻子跪在不停的冲着男子磕头。
如今太明显不过了,摆明她的死就是厉鬼报复,可是你报复就报复吧,随意杀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为道者本应斩妖除魔,妖邪作祟,厉鬼害人,定然饶他不得。
当即我大喊:“本师问你,为何乱杀无辜!倘若有冤屈,大可在阎罗殿前向判官汇报,擅自为祸,只会平添罪孽,本师念你魂魄不稳,初成厉鬼,给你一次机会改过自新。”
结果我的喊声那个厉鬼没等表态呢,首先赵蕾蕾身旁的男警察不干了,他上前推了我一下怒道:“哪有什么鬼不鬼的,我们警察办案,你别在这儿添乱。”
这事儿涉及到了邹川海,他激动的也上前一步,指着青年说他认识他们局长,在这样没礼貌,必须要投诉青年。而后邹川海指名道姓,把他们局长说的明明白白,那个男警察这才不敢在过于张扬。
突然,我见那厉鬼正用手指着我,张了张嘴显得欲言又止,可好巧不巧的男警察到了我近前,下水道内忽起了一道阴风,男警察不知为何阳火不旺,也因此被灭了两盏阳火,等我再想帮忙已经来不及了,厉鬼上人身,哪管你穿的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