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晅面色沉重,道:“厚葬,封赏家人。是谁射的乱箭?”
神机营中跃出一人,跪在当地磕头,“是臣。”
跪在当地的正是黄岩许,卫明晅神色不变,挥手道:“宋婴,收押。”
宋婴黑着脸,吩咐手下人去把黄岩许锁了,黄易捷面上如罩寒霜,却也并未多言。
卫明晅复往山洞中看了看,向里一指,“黄大人,这貘兽有古怪,你会同刑部、大理寺给朕审个清楚。”
黄易捷领旨道:“是,臣遵旨。”
卫明晅回身,向着袖手旁观的诸藩王道:“各位王爷,已近日暮,咱们便回帐前去,该当论功行赏。”
鲁宗王咳了两声,他本存了隔岸观火的心思,反正有大批禁军在,绝对出不了什么差池,看看笑话也是好的,不想卫明晅临危不惧,竟然亲手击毙了貘兽,反而在众人面前长了威望,当即道:“皇上,您受惊了,还是先回帐中歇息。”
卫明晅护甲上染了鲜血,他翻身上马,笑道:“叫王爷见笑了,朕无事,请吧。”
鲁宗王既知自己儿子胜券在握,也就不再瞎客套,拱手道:“那便依圣上所言。”
詹先王袖手冷笑道:“看来鲁宗王是迫不及待了。”
鲁宗王向来和詹先王不对付,此时听他讥讽,便回道:“呵,不知詹先王猎到了几头豹子?”
卫明晅不耐烦听诸王龃龉,马鞭一挥,当先驰出,宋婴紧随其后,鲁宗王得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随后跟上。
到得帐前,卫明晅当先下马,着内监数清了猎物,果然以鲁宗王次子所获最多,詹先王仅次其后。
卫明晅先去换了衣衫,当即令人拟旨,“首吉烈骁勇善战,有乃父之风,封益安王,袭封地。”他说到此处顿了顿,鲁宗王和首吉烈早已跪下谢恩,卫明晅亲自扶起两人,笑道:“鲁宗王不必多礼,益安王请起。”语音未尽,竟大咳起来。
首吉烈吃了一惊,忙道:“谢皇上,皇上当保重圣躬才是。”
卫明晅捂着胸口,他虽然强笑,似是在强忍苦痛,他摆了摆手道:“无碍。”
首吉烈与父亲对视一眼,暗道,难不成适才恒光帝还是受了伤,
卫明晅续道:“边境不宁,托赖诸王护佑,詹先王英勇果敢,朕另封你为威武大将军,边境之事,还要多依仗王爷了。”
北境多有沧澜人作乱,卫朝历代君主不知往此处送了多少钱财粮草和兵丁,此时封了詹先王为将军,虽是个虚名,但好处却是绝少不了的,他未料到有此意外之喜,忙即上前谢恩,恨不得尽遣良将去戍边守卫。
鲁宗王脸上神色极不好看,新封的益安王更要上前理论,却被父亲皱眉拉住了,卫明晅已有疲惫之色,叹道:“若无他事,诸位请回吧。”
鲁宗王道:“是,陛下保重龙体。”
卫明晅起身道:“朕不陪了。”他转身入了账内,冯尽忠立时来宣旨,与座之人皆有封赏,众人欢呼,益安王却恨不得蹦起来,但碍于皇帝威势,到底忍住了。
鲁宗王捋须长叹,看此阵仗,只怕卫明晅来围场前已定了封赏之策,自家虽得了益安王,但益安王的属下绝非善与之辈,詹先王等人更不会干巴巴的睁眼看着,到底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事,还要早作打算才是。
当夜,诸藩王们各自起了计议之心,言道围场竟无缘无故出了貘兽,只怕有犯上作乱之徒,当回部重新整顿,以保圣躬安康。
自有卫明璜和贺兰靖出来应酬,只道恒光帝已然睡下,不能亲自相送。
诸王忙道不敢惊扰了圣驾,点清了兵马,连夜拔营而去。
※※※※※※※※※※※※※※※※※※※※
貘兽:呵呵,你以为我只是蠢萌蠢萌的熊猫吗,一拳把你拍死在墙上去。
黄岩许:你挡我视线了。
卫明晅:朕一枪崩了你。
我这里的貘兽是熊猫,嗯,据说当年皇帝和蚩尤大战,这个蠢货还是坐骑呢,很凶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