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颜静书便道:“爹,今日是祖母寿宴,府中宾客众多,您不好一直离席,还是先回前厅吧。至于背后害我的人,我从那一男一女的交谈中听到了一些线索,只是眼下还需查证。正好我现在的身体也不好见人,您把钟叔留给我,我请钟叔帮我去查就是了。还有,母亲为祖母寿宴连日操劳,未免她伤神,这件事还是等一切真想大白,再告诉母亲就是。”
前世他虽然知道母亲自小不喜欢自己,但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和母亲扯上关系,所以清醒过来后就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母亲,以为母亲会为自己做主,但不想母亲竟是直接杀人灭口湮灭了一切证据,更是还伪造了一封认罪上将那二人对自己的加害,全归咎于自己曾对他们的苛待和刻薄,他们也是忍无可忍,为了自保才会如此,给那时本就不堪流言缠身的自己,又增加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但今生,他不会再给母亲这个机会了。
安国公不知颜静书心中所想,但也觉颜静书所说不无道理,作为安国公的当家主人,若在宴席上长久的不出现,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更是不知会惹出什么议论流言来。至于安国公夫人,眼下宾客还在,若是让她知道了,也难免分神担忧,不如暂时瞒着,等查清楚再说不迟。
“如此也好,那我就让颜钟留下,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些,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先,不要过分劳神。有什么事,就遣人去告诉我。”权衡再三后,安国公还是答应了颜静书的提议,只是不忘再三叮嘱了一番。
颜静书自然都一一应下,安国公这才起身离开了内室,而就在安国公撩开帐幔的一刹那,颜静书眼角余光蓦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头一颤,颜静书猛地转过头去,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一般,牙色的帐幔被缓缓撩开,熟悉的仿佛镌刻在心底的轮廓慢慢地显露了出来。颜静书刹那间红了眼眶,仿佛呼吸都窒住了,他紧紧地抿住唇,才没有哽咽出声。
好似只是一瞬,又好像过了许久,帐幔重新垂落,遮住了那人的身影,但颜静书的目光却久久未曾收回。
帐幔另一边的江成瀚似有所觉,但当他看过来时,安国公已经走了出来,越过安国公的肩头,只隐隐约约看到帐幔后的床榻上,一个纤瘦虚弱的人影靠卧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