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一次的“下等酒”让我有些喝多了,一开始的辛辣入喉,再到后来的习惯,但李道子仍然很平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气氛在短暂的平静过后,他反而笑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命?”
他的问题让我想到了曾经爷爷对我说过话,借着点酒劲儿,我完完本本的重复出给他:“命运的奇妙在于琢磨不透,前路充满着未知,之所以各大相术能够将人一生命运悉数到来,说白了,无非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人而已。”
“是啊,归根结底只是怪我不太甘于平凡而已,既怨不得旁人,又怨不得苍天。”
我仰头躺在地上,脸发烫,没太听清他的感慨:“对了,道哥,你的酒葫芦到底能装多少,怎么干喝不没?现在我有些醉了,那青蚨虫到底能醉多久?”
李道子笑道:“你的酒量很差。”
“别,按照道哥的话来说,我的情义很浓,所以才导致了酒太烈,咱们两个有缘,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一起喝老雪,到时候,我就不信你还能像今天这么清醒。”打了个酒嗝,男人之间交朋友,的确一顿酒就足够了,有的酒交下来的是酒肉朋友,也有的是知己,就像是我李道子那样。
我问:“道哥,讲讲画中人?”
话音刚落,他有些沉默,尴尬的气氛令我酒醒了大半,谁知他却自嘲的笑笑,“算了,别说我了,你把葫芦里的酒干了,咱们这儿来客人了。”
“谁?”
李道子指着高高的台阶上,他又道:“来了好一阵儿,看藏匿的方法,应该是五毒教地龙派的人。”
他所指的地方树木很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里还有人,我的头有些昏,还是强忍着站起身,李道子却摆摆手,又说:“今日与张兄弟十分投缘,我李道子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他们五毒教,你好好休息。”
我试着以入微之法看向远处,月光莹莹,视线急剧拉近,渐渐清晰的场景,我看到一位身穿唐装的老头,身后跟着五名青年,他们有着一样统一的标识,左胸口的标记上画着“飞翼蜈蚣”。
五毒教地龙派也不容小觑,他们最为擅长风水斗法,其中门内绝学“制五龙术”更是有着害人生机的本事,我师父说,他这一法门是窃取阴山派得来,但五毒教发展至今,实力上绝对不容小觑。
李道子背负双手,挺胸与对方对视。
这时候,我看老者拿起一只竹笛吹奏,悠悠扬扬的声音回荡,可随着古怪的音律入耳之后,我觉得胸口非常的痒。
树叶“沙沙”作响,笛声更是由缓入急,树叶晃动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最主要的是大地表面飘出了仅没脚踝的淡淡的绿气。
在笛声加剧之时,李道子手持毛笔,已经踏上了台阶。
突然,鬼王扳指内一道荧光闪烁,范越风打了个哈欠,吃惊道:“五阴调令,不错不错,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了。”
“你认识?”
“当然认识,五音调五阴,招山鬼,驭毒虫,绝龙脉,这是很阴损的风水术数,说实在的,我范越风活了这么多年,发现越是听起来美好的音乐,隐藏杀机越重,就像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