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山先前迷唐瓷,收集了不少,堆满两个仓库。
最近又迷上了紫檀木,书房里满满大小摆件,林婉白置身于此,颇有种穿越到古代的错觉。
到这里已经二十分钟,白瑞山站在书桌前泼墨挥毫,除了进门时同她说了一句话外,再没开口过。
林婉白想了想,主动问道,“白先生今天找我来,是有事要问?”
“听老陆说,莫寒将那个女人接到别墅去了?”白瑞山未从纸上抬眼,似随口一问。
“是的。”林婉白道,“昨晚才接过去,今早请了太夫检查。”
“怎么说?”
“和两年前一样。”
白瑞山轻恩了一声,将笔搭在墨砚上,“昨晚火拼发生的时候你在现场,是怎么回事?”
“听白少说,袭击许初河的,是古砌的人。”林婉白答道,“二十三号街区大火,许初河手下小弟的远亲被殃及,他似乎很不满。”
白瑞典山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沈骁那个人教出来的好徒弟,也就那点作为,都是些沉不住气又张扬的人罢了,这还没怎么呢,先窝里斗上了。”
林婉白点头,“白少那日见沈骁,白先生也在场,沈骁多跋扈嚣张,您也看在眼里。白少当时没发作,不代表心里不在乎,更何况他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您也厌恶沈骁?”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知道他有胆识,然而沈骁也不是好惹的,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不然我早就动他……”
白瑞山若有所思的盯着宣纸上的忍字,最后停在长长的勾尾末端。
“不过他有这个意愿也好,帮我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古砌对沈骁忠心似铁,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想动他,还得从许初河和沈明涵下手。”
林婉白应是。
“那个宁琳,莫寒将她怎么了?”白瑞山终于抬头看她。
“白少并没有理那件事,交给我处理了。”林婉白迎着他探究的视线道,“我直接把宁琳送回老家,同时给了她一笔钱,她不会再出现在娱乐圈中了。”
“那个女人,不自量力,敢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以莫寒的女朋友自居,她把晴晴当什么?”白瑞山嗤笑,后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道,“晴晴啊,终是心界太小,这段日子每天来找我告状,也是烦的很。”
“付小姐许是见当初告诉您涂轻语的事,您帮她出手对付了一下,便觉得您最能够依靠,也每次都能宠着她,顺着她的性子来。”林婉白顺着他的话道。
“我就是太顺着她的性子了,才会闹成这样!”白瑞山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厌恶,“莫寒的心从来没放在她身上过,她却偏要步步相逼,惹得莫寒更厌恶,太不知进退!”
“我当年费心送她和莫寒一起出国,相处三个月,毫无进展,莫寒还念念不忘偷偷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白瑞山咬了咬牙,“还好有你及时出现,莫寒之后再没想着那女人……”
“先生当初救我于水火,这份恩情我必会报答,绝不让先生失望。”林婉白语气坚定,表情郑重。
白瑞山看着,满意的点点头,“知道我对你好便是,涂轻语已经无法再生育,一个连传宗接代都不能的女人,我并不担心,莫寒若喜欢,玩玩就玩玩,我不干涉他,你也不用管那个女人,莫寒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一切听他的。”
“是,我知道分寸。”林婉白凤眸无波无澜。
“你无需和她们争风吃醋,千万不要学晴晴,那些女人再如何,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就算有长久,我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长久。”
白瑞山安抚过后,殷殷教诲,“男人最喜欢的,永远是你这种懂事的女人,就算他一时看不透,等受够了那些女人的不知进退后,也会明白你的好。”
说完,白瑞山似有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晴晴却不懂。”
……
林婉白急匆匆取了药,回到别墅,到厨房找出陶锅煮上。
准备好之后,她上楼找白莫寒。
进卧房之前,她特意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二人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后,才敲门而入。
里面,二人分别坐在床的两侧,后背相对,气氛冷凝沉闷。
“怎么才回来?”白莫寒见她进门便问。
他的情绪很少外露,如今却将不满都写在脸上,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林婉白怔了一怔,才答,“路上堵车……”
白莫寒没再继续追问,回手指了指涂轻语,“她要回去,送她回去!”
林婉白有些错愕,看着涂轻语,正想说点什么,涂轻语便先一步站起身走向她。
“林小姐是吧?我有些事还没处理,想快点回家,麻烦你送我一下可以吗?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事,我会开车,你借给我车钥匙就好。”
“……”林婉白一阵错愕,这是……吵架了?
白莫寒身边那么多人,他对谁都是一个样子,独独对涂轻语不同。
昨天见识过失控和温柔,今天又见识了孩子气的一面,还真是刷新三观。
“林小姐?”涂轻语又叫了发呆的林婉白一声。
林婉白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你的手还伤着,怎么好开车,我一点都不会觉得麻烦,正好也没事情做,不如这样,你先下楼去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们再走,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慢慢换,不用急。”手受伤开车是很危险的事,尽管知道麻烦,涂轻语还是希望林婉白能送她一下。
涂轻语下楼后,林婉白问仍坐在床上的白莫寒,“这是怎么了?因为什么事吵架?”
“她不肯留下。”白莫寒皱了皱眉。
林婉白想了想,虽然和涂轻语相处不深,但也能从一个人的行为上看出人的性格。
若是付温晴,巴不得被白莫寒养在这里,但涂轻语显然不是那样的人。
“没自由是很可怕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朝窗子走过去,将窗帘拉开,让阳光散进来,然后回身对白莫寒道。
“你说过她一直迁就你,为什么不能迁就她一次?”
“我不想她见许初河。”白莫寒紧紧攥住被角,眸中一片寒冰。
“说到底还是吃醋吧。”林婉白叹惜一声,想起什么,心中泛起苦涩,“这种事我劝不了你,我先送她回去吧。”
“等等!”白莫寒叫住她,想了想,说,“你先去陪她住。”
在林婉白些微惊讶的目光下,白莫寒补充道,“帮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