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他冷汗连连,只应声称是。

傅陵又道:“我就罢了,齐伯进去吧。”

齐伯抬头,却见傅陵眸色一沉:“房间内只有他和那大夫二人。我没给苏老板换衣裳。”

傅陵方才将苏遥抱回来,苏遥已烧到不省人事。冷汗一身,他只给褪掉外袍,搭在苏遥中衣衣带上的手顿了下,终究没碰。

但那个姓白的就不一定了。

大夫行针可不就得宽衣解带么?

傅陵的脸顿时又黑上一个色号。

齐伯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他虽温厚憨直,却也是老于世故之人。瞧着傅陵这举止作派,并神情气质,也略微能猜得一二。

傅先生这性子……闷醋吃多了真的不会酸着自己吗?

不过瞧这模样,这位对他家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他也无暇多想,忙忙地进去了。

四下无声,唯有银针似的雨丝密密斜斜地落。

傅陵于廊下站了一会儿,暗卫丙出现:“主子,听着大夫的说辞,没有大碍。苏公子已发了汗,看着不烧了,但没醒。”

傅陵稍稍放心些许,又问吴叔:“成安还没走吧?”

吴叔秒懂:“二公子处的成和也能来往传话。”

傅陵转头吩咐:“你和成安一起留在苏宅。每日回一次话。”

暗卫丙顿时一愣,应下后,又惊喜万分。

这安排!这是真的打算成婚了吗!

众所周知,傅相多年来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在京中时,勾栏瓦舍从来不进,戏子歌妓从来不养。

暗地里总有一起子嘴碎的小人,议论我们傅相不行。

以后看谁还敢说我们傅相不行。

我们傅相,那是眼光高。

你家公子的心上人有这么好康吗?满京城满旧京还能找出第二个这么标致的大美人吗?

暗卫丙方才悄悄瞅了一眼,眼下回味起来,越发觉得苏老板长得就像画里的人似的。

嘿嘿还是我们主子眼光好。

暗卫丙接下这个好差事,立刻去给成安递信了。

他腿脚快,吴叔还没开口拦,见他已走远,只得斟酌着开口:“公子,把成安留在旧京是不是……”

“吴叔。”傅陵沉声道,“我自然能给他买两个奴仆。但外头之人,但凡有一星半点的来路不明,我怎么放心得下?”

公子想派人照顾苏老板。

若送来的是成安这种心腹,便是认真了。

吴叔如此试探一句,倒也放了心,却又见得傅陵沉下脸:“苏遥若再有一分不妥,就让成安滚回京城,再也别跟着我了。”

吴叔默然。

成安……

吴叔感叹,成安真是受罪的命。

*

苏遥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窗外仍有潇潇风雨声,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白悯趴在榻边,一下子就醒了。

苏遥喉咙灼痛,整个人像沥了一遍水,周身虚浮,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只是头痛似乎好多了,比昨日松快不少。

喝了一口白悯手中的水,就见得他眼巴巴:“美人你可算是醒了,昨夜把我吓坏了。”

苏遥润过嗓子,又清了清,声音仍是喑哑:“我昨日……”

他隐约想起:“昨日发烧了?”

“何止。”

白悯扶着他坐起来,“烧得不省人事,好不容易退了烧,却一直都不醒。我都吓得不敢睡,生怕有什么好歹。”

大约是原主体虚,烧得脱了力,才一直昏睡。

古代医疗条件不好,苏遥也有些后怕。这现代挂三五天水就能好的重感冒,放在古代,真有一命呜呼的风险。

白悯给他掖好被角,再度可怜巴巴:“美人你可听我一句劝吧。我上回说,你病刚好要少出门,你倒行,溜溜地在外头逛了一整日,穿得还少,又没吃好。要再来一次,我这一年都白治了。”

八成就是在人多的地方遇着流感病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