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成安疑惑:“大公子怎么了?”

孟管事谨慎地措个辞:“就……你知道的吧,先前在京中,总有些风言风语,说那个,说咱们家大公子……”

他压低声音:“说咱们大公子,不行。”

成安顿时蹙眉:“那都是想使美人计没成的一起子小人造谣!”

“你小点声!”

孟管事愁眉苦脸,“我先前吧,也觉得是小人嘴碎。但你看今儿这个事……”

成安愣一下,义正言辞:“咱们大公子这分明是坐怀不乱,是柳下惠,是正人君子。”

孟管事使个眼色:“就里头那样的大美人,搁你旁边、放你怀里睡一夜,你能君子一晚上?你还喜欢人家,瞧着人家也不厌恶你。人还大半夜留你,然后呢?就这?”

孟管事这番“你呀你呀”,说得成安面上微微一红:“……我又不喜欢苏公子。”

“所以说呐!大公子是喜欢人家吧?就这?”

孟管事心内那个着急,“若大公子当真正人君子,也就罢了。怕就怕,大公子是有心无力呐!”

成安成功被他有理有据地带跑偏,也跟着一并发愁起来。

檐下复开始滴滴答答地落雨,某鸽还不知道,他睡没睡,都已经里外不是人。

睡过是禽兽,要被阿言打爆头;

没睡是不行,孟管事总想找机会与裴仪提一嘴。

傅陵因这一句骚话,不好再去见苏遥,只愁云惨淡地抱住桂皮撸一个上午。

苏遥也无所事事。

因外头下雨,只好翻出另一册话本来看。

风雨淅沥,苏遥翻上两页,便不由自主地念起昨夜的情形。

他心下的情愫以他觉察不到的速度,肆意蔓延,爬上心尖,悄悄结出一朵小小的花苞。

苏遥心旌摇动,并心不在焉,翻上两页书,却见阿言敲门。

阿言依旧一副生闷气的模样,瞧着他,眼神还很是心疼。

又给他倒盏热茶:“公子,你是不是特别累,特别难受?”

虽然说,阿言这个年岁,借机讲两句性教育常识也行,但事涉自身,苏遥着实有些张不开嘴。

再说了,本来就啥也没有。

苏遥默一下,只好干解释:“没有。你信我,什么都没有。”

阿言顿一下,沉声道:“公子不能被他欺负了,还不敢说。我从前见过许多好人家的姑娘公子,都是这样被纨绔玩腻后,丢开手的。他就是仗着你性子好,不会哭,也不会闹。”

苏遥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

苏遥笑他一句:“你小小年纪,整日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言小小年纪,但已经过旁人半辈子都遇不着的大风大浪。

他生性敏感,又早慧多思,再加上一心一意地担忧苏遥,任苏遥如何解释,都一口咬定:姓傅的是个大猪蹄子。

苏遥无可奈何,只好顺着他点头:“就算傅先……姓傅的,姓傅的是个纨绔,我也不是个傻子。他改日要想跑,我一定找到他家去闹,我拉上陆山长,我到府衙告他,我去京中找他二弟闹,成吗?”

阿言勉强点个头,却道:“你要让他娶你。”

这话听得苏遥一愣,只笑道:“哪里就说到婚……”

“你没有名分,你日后怎么闹?”

阿言有理有据,“你闹了也分不到钱。”

这孩子,是不是狗血话本看多了?

苏遥第一次体会到让小孩子家看闲书的坏处,只推说:“婚事可不是胡闹,不能这样……”

“公子。”

阿言紧紧握住他的手,“有实无名,以后吃亏的一定是你。若他欺负罢你,都不敢负责,算什么男人?”

阿言神情端肃:“他若是推三阻四,公子也正好看清这狗男人的真面目,早点离开他,另觅良缘。”

……不是,这怎么狗男人都骂出来了?

有实无名的前提不得有个“实”吗?

我们真没有。

但阿言不信。

苏遥好说歹说,阿言都不肯松口,苏遥只得顺毛应下:“……我记下了,我先记下,好吗?我改日就找他提,一定说到他答应,对个八字,挑个良辰吉日,我们就成婚。”

阿言补充一句:“他不答应,你就再也不要见他。”

“好。他是个狗男人,我就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