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就消失了,他们家,别说是隔三差五吃有腥又膻的羊头了,连羊骨头也吃不起了。
“怎么了!”时尉几个骤然一惊,不知道是怎么把徐施湾给惹生气了。
香山饭店的菜是真的好吃,但再怎么好吃,也到不了好吃哭了的那种程度吧?
“没事没事……”徐施湾没想到自己两米高的大个子还能吃哭了,立刻面皮涨得通红,低着脑袋尴尬地揉眼睛,“汤溅到眼睛里了。”
大伙都知道徐施湾这是在说谎,但谁也没有拆穿,如果代入一下自己的话,被人看见自己哭,一定是十分难堪的事情。
“小心一点。”时尉给递了一张纸巾,然后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倒霉事,“我有一次喝水的时候没把杯子拿稳,一下掉地上了,杯子碎了水还差点把我脸给烫伤了。”
其他几个人顺着时尉的话,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倒霉事,嘻嘻哈哈地就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徐施湾看着盘子里大肉丸,眼睛似乎又积蓄起了水雾。
一顿饭吃得满足且饱胀,不过因为吃了顿晚饭,回去的时候天差点就黑了。
累了一天,大伙赶紧抱着盆往澡堂跑,草草洗了个热水澡后就赶紧躺床上睡觉了,连钱都没来得及数。
时尉累了两天,关节跟生锈了的铁块似的,偏生他的身体还真不是铁块,是活生生的肉,会疼的那种。
不管有没有课,大伙都是每天准时起床的,所以时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宿舍的人一起“慢慢来”,跟那种即将要报废,眼看着就要被扔到垃圾场里的废物机器人似的。
“啊……好难受啊……”吴盟有气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腰艰难地蹲下身那桌子底下的脸盆和水杯。
这种全身肌肉酸痛的感觉,时尉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每一次他都不喜欢。
但再不喜欢还是都受着。
时尉咬着牙,忽略掉身体的酸涩微痛,动作迅速地开始洗漱。
黄达先几人也难受,但也都咬着牙受着,赚钱不是好赚的,想要有钱,他们必须要忍着过去,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赚钱的吧?
时尉等他们全部走后,把门窗关紧,拉上窗帘放松警示的小东西,然后开始算着自己的身边的钱。
家里那边的每天的利润差不多已经固定下来了,每天五十到六十,周一到周五小孩们上课的日子,则可以达到七十多的利润。
家里有稳定收入了,时尉原本在手里留着的四百多块,他就不准备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