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鲜血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无可置信, 他好不容易修到金丹, 在家族中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人, 竟然被一个突破时出了问题的废人, 用一根丝线割断了头颅,如果到了元婴期,他或许还能逃出元婴,另外找一个身子重新修炼,可是现在,头颅被割掉后连自爆金丹都无法做到,只能就这样慢慢的陷入黑暗。
穆岳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推开了那具无头尸体,喷溅的鲜血没有沾在他身上一分一毫,见那人腰间绑了一把匕首,穆岳拔出来看了看,见匕首还算锋利,就拿在手里向着另一个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另一个人虽然只在筑基后期,但因为天赋不好,家族里并不看重,所有的资源只靠自己收集,反倒比之前那人要强一些,阵阵山风刮过,新鲜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他心中一凛,立刻从腰间摘下来一条黑色的长鞭,拿着手中紧张的看着四周。
穆岳趴在一棵枝茂繁盛的大树上,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枝叶,他从树叶的间隙中打量着那个人,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山林间时有虫兽的叫声传来,那人渐渐焦急起来,他扭头四下打量的速度越来越快,脚下慢慢的向之前那人的方向移动。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野兽的叫声,十几只刺蹄猪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对着那人就撞了过去。
刺蹄猪虽然只是一种没有任何妖法的妖兽,但是身高近两米的刺蹄猪有着刀枪不入的厚皮和力大无穷的身躯,而且他们从不落单,从来都是一来一大群,别说那人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就算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见到刺蹄猪也得扭头就跑。
那人吓得连忙跳到树上,因为筑基期的飞行速度太慢,他见刺蹄猪开始撞树,心里不由得越发害怕,急忙又跳到旁边的树上,他接连不断的在树枝间跳跃,渐渐的靠近了穆岳所在的那棵树。
穆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那人刚刚跳到旁边的一根树枝上,脚下还没站稳,穆岳已经带着身上的枝叶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向他腰间刺去。
那人见势不妙,一个扭身就想往旁边躲,穆岳哪容他躲开,手上轻轻一抖,一根丝线已经藏在了他的脚腕上,那人在半空中一顿,随即狠狠的砸在了树枝上,只听咔嚓一声,连人带树枝一起向下坠落,被正好冲过来的刺蹄猪撞了个正着,腰腹部被撞的稀烂,他啊的惨叫了一声,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
穆岳提着丝线,又把他拉了上去,随手丢在树的枝桠间,用匕首干净利落的砍掉了他的两只手。
那人疼得不断的咒骂,眼里却满是恐惧,这么一个让人心折的美人,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更可怕的是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穆岳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等咒骂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才淡淡的说:“说吧,平浩君派你们来干什么?他为什么捉那些小孩?他把那些小孩弄到哪里去了?”
那人虽然有灵气护体,但因为受伤太重,失血又过多,本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突然听到穆岳说的话,一个激灵瞪大了双眼,急声说:“你说的什么话?那些小孩分明是被那邪修害杀死了,与我们老祖有什么关系?老祖派我们来……不,我们只是正好路过此地,谁知道你竟然对我们痛下杀手。”
穆岳顿时就不爽了,前世雇佣兵的队长每次审问敌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语气,每次敌人都会老老实实的交代,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行了呢?他手起刀落,那人的一只脚又被砍了下来,掉到了树下的一只刺蹄猪的嘴里。
“啊啊啊啊……”那人疼得全身都在颤抖,见穆岳把自己的脚丢给树下的刺蹄猪啃食,顿时惨叫道:“你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你如此残害同道的行为被人所知,必然会被天下修士所共弃!”
穆岳冷眼看着他,说:“我问你的话,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每次我就砍你一样东西,没有了手脚还有胳膊腿,我一点也不着急,现在我再问一次,平浩君为什么捉那些小孩?他把那些小孩藏到哪里去了?”
那人哆嗦着不敢说话,见穆岳又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目标直指自己的两腿之间,顿时吓得惊叫道:“我说我说,只求说完了,你给我一个痛快。”
原来平家老祖去年刚刚过完了五百整寿,虽然是过寿,可平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能在寿宴上笑得出来,元婴期修士只有五百岁的寿命,之后如果无法突破,就会在十年内逐渐的衰老……陨落,而平家只有他这么一位元婴老祖,也就是说,十年内如果平家无人可以突破元婴,十年后很有可能沦为冯家的附属。
平家老祖原本想把家族中资质最好的子弟送到长风门,以求得长风门的庇护,可是后来又后悔了,资质好的子弟只有留在家族中,才能更大限度的为家族出力。
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之前被穆岳杀死的那个邪修,邪修告诉平家老祖,他知道一种可以快速修炼到元婴的方法。
其方法是,其中一方必须是元婴期修士,另一方是练气期修士,两人必须血脉相通,元婴期修士把自己的修为全部传给那炼气期修士,帮助他在几年内就能结丹成婴。
而这个方法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练气期修士根本没有承受元婴的境界,所以必须用人的生魂来打造境界,生魂越是纯洁,境界越是稳固,所以他们才陆陆续续的捉了不少的练气期小孩。
平家老祖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为了家族的利益,再少活几年自然也是愿意的,于是他给了那邪修大量的灵石和丹药,求得了那邪修的帮助,把他的修为转到那个单一灵根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