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姣洗脸吃饭都刻意翘着大拇指,生怕那浅褐色的创可贴沾上一滴水,搞得许小月紧张兮兮来问她:“姣姣姐你手被划破了?”
陈姣突然福至心灵,如果让许小月知道,她的手只是被磨掉了几层皮就贴上创可贴,一定会被许小月嘲笑的。
她偏头去看许长城,就见他全神贯注地劈着一根两米长的竹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许小月在说什么,但陈姣却看到,他微微充血的耳垂。
于是她笑得像个偷到蜜的小熊:“嗯,被菜刀滑了一下。”
今天许长城原本要去番茄地里打驱虫药水的,没成想却下了雨,于是他砍了两根楠竹回来,剔去枝丫,先将竹子劈成一厘米左右的篾条,准备把家里的箩筐簸萁都补一下。
陈姣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男孩高大沉默,穿着最普通的黑色t恤和短裤,四肢沉稳有力,裸露或被衣服包裹的皮下肌肉,会随着他挥砍劈的动作鼓起又回落。虽然陈姣才十六岁,但她也懂得了欣赏异性的美,他宽阔有力的肩背、他窄瘦有力的细腰,他流畅打眼的肌肉群,都美得具有十足的性吸引力。
他看起来是粗犷的,但一双手却很细巧,能将篾条劈得细软如面条。
陈姣不禁问道:“许小月,还有什么是你哥不会的吗?”
就算现在许小月告诉她,许长城会绣花,她也丝毫不会怀疑。
“我哥什么都会啊,我家叁口的衣服都是我哥缝的,导致我一个女孩子现在都不会拿针线。”许小月一脸骄傲,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与崇拜。
陈姣走过去,捡起一根不粗不细的篾条在手上折弄,淡淡透明的黄色、散发着新竹的清香,这玩意就可以编成圆圆的簸萁吗?
许长城回头瞥见了,忙地出声:“陈姣你肉嫩,不要碰这些东西,会有毛刺的。”
“会吗?”陈姣颇为疑惑,下一秒她就哎呀出声,右手中指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丢了篾条捂住手指,泪花花在眼睛里打转。
听到她的惊呼,许长城一把丢掉手里的东西,大长腿叁两下就迈过来捉住她的手:“怎么了?被刺扎了?”
“嗯……好疼……”
指尖那一点又胀又痛,能看见皮肤下面有根淡黄色的小刺。
许小月连忙进屋拿了针线出来:“哥,你给她挑吧,我不敢。”
许长城皱着眉头,那刺的尾巴也斜着扎进肉了,堂屋里光线不好,不是很好下手。
小手被他有力的大手抓住,皮肤相连处很烫,烫得陈姣脸都红了,她肯定是疼糊涂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刺扎得真是时候。
“去你那屋挑吧,那里灯泡最亮。”
陈姣坐在小凳子上,许长城蹲在她面前,还得低着头弓着背,才能就着她的高度。
他神情专注,一只手两指掐住她的中指肚,另一手捏着细针:“你忍着点,如果怕就不要看,这样就不疼了。”
“嗯。”
陈姣异常乖巧,两眼盯着男孩的头顶。他留着短寸,发根又粗又硬,发旋就在头顶正中,不禁感慨,这人连发旋都生得如此周正可靠。
指尖传来一阵钻心尖锐的疼,下一秒,一个淡的像毛发一样的小刺就被许长城用针尖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