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杰想了想,说:“我不是很清楚,我问一下杨芳吧。”
杨芳就是“杨姐”,她正是这批新人中的女艺人的统一经纪人,艺人的工作安排,她最清楚。
刘文杰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道歉挂了,说:“她近来都没有来公司上班,赵总让她回家休息。”
许嘉言吃了一惊:“回家休息?为什么?”
刘文杰笑道:“许少也不是什么外行人,最近几个年轻的女艺员都在整容,已经有几个去日本‘改造自我’了。宋奕昕前几天做了手术,所以在家休息。”
“她还整容?!谁让她整的?”
刘文杰说:“这是公司为了她将来的发展……”
刘文杰又怀疑地看着许嘉言,他这么关心宋奕昕有没有整容干什么?
许嘉言怒道:“你们真是乱来!”
刘文杰弱弱说明:“只是激光脱毛调整发际线……”
“……”许嘉言愣住: “你的用词,整容手术。”
“那……调整发际线也算整容吧?”
许嘉言又说:“她家在哪里?”
刘文杰说:“这要问杨芳了,我不清楚。”
……
许嘉言依照刘文杰从杨芳那里问出的地址,找到了那个陈旧的贫穷外地北飘居多的小区。
汽车开不进弄堂,许嘉言只好下车步行,保镖阿信陪着许嘉言下车去。
他这样穿着气质的男人,还带着一个贴身保镖,走在弄堂里,一些今天没有出工的人都纷纷投注好奇的目光。
“是明星吗?”
一个年轻的女人激动地想要上前,保镖阿信将人挡远:“不是明星,请保持距离。”
许嘉言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地下室的楼梯口,下了地下室找到了她家的门。
许嘉言这时竟然不好意思敲门了,他觉得尽管他在欧洲工作时对她有太多的思念,可是他跑来她家却很冒昧。
她未必想要他来她的家,她也未必会想让她知道她的居住条件。
阿信忽然说:“少爷,家里应该没有人,灯没有开。”
地下室里生活,就算是白天也要开灯,许嘉言从旁边的小铁窗旁也发现了。
“走吧。”
……
宋奕昕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三个小时了,这时弟弟宋奕阳也坐在一旁,两人都殷切地希望母亲一切平安。
忽然,有一家三口走了过来,医生提醒她是捐献者的家属,宋奕昕连忙站起身来。
他们脸上还带着痛苦,眼睛红肿朝他们姐弟望来,大约是发现宋奕昕出众的风华吃了一惊,但是悲痛之下也无心欣赏美人。
宋奕昕上前鞠了一躬,说:“我是病人黄丽的女儿,我叫宋奕昕,谢谢你们。”
那个中年女子说:“我们也只是想知道婷儿的……给了谁。没有别的意思。”
宋奕昕说:“这位太太,但是捐献者的爱心能救我母亲的命,我十分感激你们。还请节哀。”
中年女子失魂落魄地说:“谁能想到呢,之前我还催她结婚来着,这么快,人说没就没了。如果她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多在这世上存在一天,也好。”
宋奕昕也不好评价什么,多说了,反而让他们难受。
那中年男人说:“秀娟,看过了,走吧。”
宋奕昕说:“请留步。”
宋奕昕上前来,诚恳地说:“我非常感谢那个好心人。我……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是……我能不能,参加她的葬礼,送一送她?”
他们对看一眼,忽然点了点头。
宋奕昕忙取出电话,却没有电了,因为一路赶到医院时和医生、弟弟通电话。2014年二手市场买来的苹果四代智能手机的电池容量太小,本就不经用。
宋奕昕只好写了一个纸条给那个年轻人,也让他留了电话。
那男子模样清俊,眼神便如清泉一样,柔和、宁静,礼貌地说:“预祝你母亲手术顺利。”
“谢谢你,李先生。”
送别后,宋奕昕心情复杂。之前在学校接到电话,她听说有匹配的肾/源,那时她是开心的;现在看来,母亲生命的延续是以一个人的去世为代价的。
就像原主的记忆中,欧阳正雄如果要救欧阳珊珊的命,就要用她宋奕昕的命去换一样。
人类何时医学可以进步到那样的程度,可以不用这样的“生命交换”?
宋奕昕更加感慨,人类生命科学技术进步的意义和任重道远。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