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的谢谢。”
欧阳奕昕深吸了一口气,只当是人道主义,战场敌人的俘虏还要治疗,她怎么还是学生命科学类的学生,只当尊重生命。
欧阳奕昕又说:“下半年要去哈佛做交换生了,我会去接触生物医学前沿的研究与人才。我不会白花你一分钱,我将来会以欧阳家的名义仿照国外成立研究型大学,这相当于我父亲,你还有我的共同事业,你占三分之一功劳。你的功是功,罪是罪,罪由法律审判,我如果事业顺利,你的功也由后世纪念,我不至于卑鄙地抹去。”
欧阳正雄点着头,说:“那样好,真好,我就知道我选对了人。我又要嫉妒正豪了,虎父无犬女。”
欧阳奕昕说:“现在大家都觉得我吹牛,我只能去努力了。我对房地产真没有什么兴趣,中国的未来、人类的健康不能靠房地产。你投资过的两家药厂、一家保健品厂、一家医疗器械厂我倒更看好,只不它们都没有像房地产赚钱。国内长期房地产最赚钱,说明产业还是很下游。”
欧阳正雄说:“经济发展之路有必须的路,哪里能凭空就一步登天?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宿命,当初国内破破烂烂的,国内不先发展房地产,改善人的居住环境,满足这种人类的基本需求,人们哪有什么精神去想高大上的事。一个人买了五个饼,吃到第五个饼时才饱,也不能说前四个饼是没有意义的。”
欧阳奕昕一想,说:“也对,我和家人当初住在地下室里还差点被房东赶出去时,我想要的就是有个地方住,没想到过科技之类的东西。”
欧阳正雄说:“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是‘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用国外的话来说是‘需求层次论’,人难逃这个规律。像我这种想要活的还是处于最低下层次的安全需求。”
欧阳奕昕说:“好好配合律师打官司,别想这些了。我还要赶飞机去外地拍戏,要先走了。”
欧阳正雄奇道:“你还要拍戏?哪来的精力?”
欧阳奕昕呵呵一笑,说:“人情上的事,他们也给我一亿片酬,公司说好了给我一半分成,扣去税还有三千多万。我也需要钱,还欠银行一个多亿,钱要还的。”刚刚买了许嘉言楼下的房子,还有之前买蓝鲸股份欠了钱,钱都要还的。
欧阳正雄说:“基金会有些钱,你为什么不用?”
欧阳奕昕说:“算了吧,之前挪用了大约一半来买回郑延辉手上的股份,还有一些慈善项目也要钱,之前何院长让我资助学生,大约也要近千万。如果我这样的人还要慈善基金扶贫,慈善基金早晚得破产,还是自己赚点钱补一补窟窿,晚上睡得好一点。”
欧阳奕昕居然笑了出来,他处在这样的境地还能笑出来,因为这个女孩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到勃勃生机的人,她就算是在抱怨,自己都已想好了做些什么去解决问题。
如果他没有病多好,没有杀正豪,他和侄女的关系一定很好,那么为了家族,他还是会选侄女当继承人。
欧阳奕昕离开了看守护,到了警局胡伟的办公室,他们检查了欧阳正雄的书稿,见没有什么关碍就交给了欧阳奕昕。
女警小李给欧阳奕昕上了茶,还笑着说:“像欧阳正雄这些有文化有钱人,经历过起起落落后就是喜欢写书。以前末代皇帝还写《我的前半生》,美国总统要写回忆录,蒋光头要写日记……”
胡伟咳了一声,说:“小李,你很空?上个月的杀妻案报告写好了吗?”
女警嗯嗯一声,看看欧阳奕昕,才离开办公室,想着好不容易自己粉的明星再来警局,她还想要合个影、签个名、抱一抱呢……
胡伟才说:“欧阳正雄的案子和闽省的案子在7月24—26日集中在异地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你案件受害者家属,你可以听听审。”
“异地审理,在哪个省?”
“川省吧。”
欧阳奕昕不禁感叹国家司法部门对这件案子的重视,放那么远就是杜绝人为插手。
欧阳奕昕离开警局,事到如今只有坐晚上的飞机去剧组了,眼见天色还不晚,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景曜。
景曜正在审核下属的特效作品,要求他们改进,一看是欧阳奕昕打来的,才打发了下属接了起来。
晚上六点,欧阳奕昕、许嘉言和景曜、吴琪一起吃饭。
欧阳奕昕问起景曜珊珊的情况。
景曜看了一眼吴琪,才说:“你怎么问起珊珊了?她一直住在睦和医院疗养,她要是回家也没有人,我每个星期会去看她一次……就是我要不是看她,也没有人真心会看她……”
欧阳奕昕说:“我想要直接花钱给她请一个高级看护,受我管理节制,以保障珊珊的生活。但是我不便出面,也不想担这个名,所以想请你帮忙。”
医院里的看护没有健康人看着节制,如果有不到位的地方,珊珊也只能受罪了。
因为欧阳珊珊一直很有钱,景曜到没有想到这一点,说:“你想让我帮你找?”
“我没有时间了。”
吴琪忽说:“奕昕,你们两家的事,你也不在乎了吗?”
“不是不在乎,一码归一码。父亲已经沉冤得雪,虽然很遗憾,可活着的人要一辈子苦大仇深吗?”
“你都不在乎,那我也没有意见。”
欧阳奕昕脑子一转,说:“你是不是吃醋呀?我是比较自私,珊珊喜欢过嘉言,嘉言又跟我是这种关系,我和珊珊的关系也太复杂,所以嘉言也不适合出面。”
吴琪叹道:“我明白的,我不会阻止景曜为欧阳小姐办这点事的。”
吴琪心想着:景曜带自己去看欧阳珊珊时,她有时都会有奇怪的作为,如果许嘉言出现,双重原因下,不知道她会怎么闹,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许嘉言说:“要不,我跟阿曜一起去,但是由阿曜出面,两人有个照应,也可互相避个嫌。”
吴琪挠了挠后脑勺,脸色绯红,说:“许总你说话真逗,啥叫避嫌……我……我也没说什么,我没有不相信景曜。”
欧阳奕昕暗想,如果有个女人舍不得自己男友帮忙,就想让别人的男友去帮忙,帮忙的对象还是那人男友曾经深深喜欢的女人,自己估计也没有吴琪大度。
欧阳奕昕拍了拍额头,说:“好,就这样办吧。欧阳珊珊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真的可以依靠的人了。我反正都在做慈善,照顾别人是照顾,间接照顾一下珊珊也没什么。”
吴琪忙说:“奕昕,其实没关系的,许总不用去,让景曜去办的,他反正一直在操这分心的。我是有点吃味,但是他完全不管,那也不是他了,太过薄情的男人我也未必喜欢。”
欧阳奕昕忽然看向许嘉言,许嘉言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说:“你看我干什么?我薄情吗?我本来没有景曜对珊珊那么热情,她是一个小妹妹,我本来没有太多的情,我的情都给你了。”
景曜嫌弃地看着许嘉言,说:“许嘉言,你表明心迹干嘛踩我一脚?我女朋友也在这里,你是故意的吧?”
欧阳奕昕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吴琪,要不吃完饭,咱们去买榴莲吧。”
吴琪说:“吃了上火的……”
欧阳奕昕笑道:“谁说用来吃了?把男人拉回家各跪一小时榴莲。一个太薄情,一个太多情,都要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