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现在阮渔的交际圈里时,她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结果,但此刻发现自己的身份被叫破,却还是不免有些慌张。
她并不是有意隐瞒,但阮渔未必能够理解。
“你也太爱道歉了些。”阮渔失笑,“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是‘渔人码头’的员工……”戚蓝小小地辩解了一句,抬眼看了阮渔一眼,又道,“只不过同时也是老板。你点的餐,全部都是我亲手做的,保证干净。”
“是吗?”阮渔有些意外,“那我可要尝尝看了。”
她猜到戚蓝不会是普通员工,或许这家店就是她开的。再自恋一些想,以戚蓝的身份,不去继承家业,跑出来开这么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已经算得上是不务正业,说是为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阮渔还是没猜到,她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能让她在几个月里点了又点,除了夜间营业和服务不错之外,当然更是因为这家店的菜确实很合胃口。
阮渔曾经为能碰到这样一家有缘分的店而高兴,现在看来,所有的缘分,都不过是某个人处心积虑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背后不知道查了多少自己的资料。
作为公众人物,阮渔其实并不太反感这种不越线的了解,至少她确确实实花了心思,跟绝大多数追求者比起来,足够用心。
听到她的话,戚蓝也松了一口气,“对,你先吃饭,待会儿凉了口味就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殷勤地将饭菜取了出来,摆在茶几上。
阮渔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开动。戚蓝坐在她对面,因为阮渔的视线不再聚集在自己身上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偷看起阮渔吃饭时的样子。她的动作很秀气,却并不慢,吃饭时精神集中、表情认真,并不像时下许多年轻人那样左顾右盼,甚至一只手拿筷子,另一只手还要拿着手机。
这个时间吃饭,分量自然不多,不一会儿阮渔就放下了碗筷,正要动手收拾,又被戚蓝将活儿抢了过去。
她只好站起身,去洗手间漱了一下口。
回来时顺手打开了音响,潺潺的乐声流泻而出,两个人都不由微微一怔。因为此刻播放的,正是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戚蓝曾经对着阮渔尝过,司马昭之心简直人尽皆知。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从我的歌单里偷了多少歌?”阮渔重新落座,笑着问道。
本来就紧张的戚蓝,背绷得更直了,面颊发烫,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就……送餐的时候听到,记下来回去搜,听过的基本都会唱了。”
“这么说,今天我不提,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唱下去?”阮渔好笑地问。
戚蓝越发窘迫,头都快埋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