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太需要整吧。”陈郡山脑子里过了一下那张魅气的脸,作为歌手绰绰有余,就算去当演员也是凤毛麟角了。
“需要就需要,不需要就拉倒,让医生看看怎么了,又不少块肉。”肖权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道:“再说了,哪个明星不打针,又不是让他换头,弄精致点儿怎么了?”
陈郡山也无奈,他还打过什么童颜针一类的呢,更何况是歌手演员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回头我问问。”
“还敢摔门,本事大了脾气也长了。”肖权指着陈郡山道:“都是你惯的!”
陈郡山莫名其妙被扣了个帽子,一头雾水,本来聊得好好的,到底踩了什么雷,一下子就毛了呢?
安音璇上完一天课回到家,从兜里掏出名片直接拍在了桌上。他不是怪肖权说他外形不够完美,他并没有这么自恋,而是恼怒自己舍不得丢掉父母给的容貌变成另一个人。
尤其是想想已经离世的父亲和剩下半条命的母亲,他就没法轻易去改变自己,在别人眼里,他在意的矛盾点根本不值一提。
没心情吃晚饭,他走到卧室翻箱倒柜地找母亲养老院的家属卡,却没有找到,给安鋆打了电话才知道在弟弟那,安鋆一个字没问,就说了句“等我”便从学校动身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两人结伴去看姜咏倪了。
一进病房就看见护工在打扫卫生,而姜咏倪则是一如既往地安静靠坐在那张洁白的床上,目光无神地望向前方。
安鋆给了护工些钱,让她买点水果回来,安音璇这才发现护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陈姐走了?”
安鋆点头:“年初走的,这个姓刘,人比以前那个勤快。”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
安鋆去洗手间投了块毛巾,给姜咏倪擦擦脸擦擦手,嘴里还说着:“妈,今天哥来看你了,他最近去音乐学院读书了,导师特别有名,沈美茗你一定认识吧,现在哥就是她的学生,你说厉不厉害?”他自顾自地说着,也没期望能得到回答。
姜咏倪好像被魔法冻住了年龄,整个人就像个华丽的雕塑,美丽却毫无生气。
安音璇的轮廓跟母亲的一模一样,尤其是眼睛和嘴唇极为相似,所以他其实有点男生女相。母亲的相貌就很魅,生在男人的脸上就更为突出,好在鼻子继承了父亲的高挺,也不失英气。
他就这么看着母亲的脸出神,听着安鋆像背景音乐一样孤独地聊天,他伤感地想:我终于要把你给我的东西彻底丢掉了。
安音璇像上次一样给护工塞了一千块钱,安鋆则嘱咐了几句。
临走前,他照旧系了一个“小领带”放在姜咏倪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