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有保质期的,一切活着的事物都有保质期,只有死了的、没了的才会保持当初的模样,变成永恒。
“你以前真的一点都没感觉?”白雁岚问道。
陈郡山从没想过仰慕暗恋的心情会被段殇发现,因为在他眼里段殇只会凝视与音乐有关的一切。他搓了搓下巴,说道:
“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白雁岚看着远处夕阳烧红的半边天,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会再爱上其他人吗?”
“这个‘爱’如何定义?”
“不是**,不是感激,不是亲情,是最原始、最冲动的本能,像你当时对段殇那样。”白雁岚想知道答案,因为他面对着同样的问题,陆悦扬是否能在爱到一无所有之后,还能爬起来付出真心。
“像段殇那样的……”
陈郡山吐出一口烟,戒烟许久之后再抽,喉咙会阵阵发紧,他苦笑着说道:
“再也不会有了。”
白雁岚像被判了死刑那样难受,哽咽着问道:
“那以后怎么活呢?”
他不是替自己难受,他是替陆悦扬,抱着一段回忆过下半生,太令人悲伤了。
陈郡山掐灭了烟,此时远处的火烧云也随着太阳的降下而逐渐暗淡,一阵冷风袭来,掀起了几丝刘海,他说道:
“人的感情很复杂,本能的爱是短暂的、无法替代的,像烟火一样,点燃之后只能亮一次,闪亮耀眼。你会把那在夜空中炸开的艳丽花朵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但当烟雾散尽,你仍旧必须回到自己的家,或许会出现某一个人每天为你点燃家里的一盏灯,陪伴你,给你带来温暖,后面的几十年才得以过下去。”
“烟花和那盏灯不冲突吗?”看过烟花的美,又怎可能接受电灯的平凡。
太阳终于完全落了山,温度陡然降了下来,陈郡山说话都带了呵气:“怎么会冲突,烟花早已燃尽了、不存在了。能够拥有一盏为你而亮的灯,已经是非常幸运。”
《我们重唱段殇的歌》启动大会上,九位歌手全部到场,以安音璇和白雁岚为主进行介绍。
他们两人的不合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这次竟然并排站在了同一个发布会上,实属罕见,各家媒体疯狂拍摄,大标题基本都围绕着“冰释前嫌”展开,当然结论是众说纷纭的。
记者提问环节照例是三个问题,肖权要求屏蔽陈郡山三个字,所有问题不得涉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