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冈又问:“那他们的纹身,有在后背的吗?”
李锦把嘴往下一抿,摇头道:“不清楚,我们都没见过......应该是有的吧。”
高冈边听边将关键的地方记下来,等到李锦说完,他又快速扫了一遍,在脑海中重新梳理。
已经被抓的罪犯在受审时,对这些细节的东西一个字也没提过。这群人也是忠心得可怖,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李锦似乎瞧出了他的想法,说:“他们把兄弟情义看得比命还重要,嘴硬也正常。”
兄弟情义?高冈又是一声冷哼。
正说着,门口传来几道声音,不住喊着“冈哥”。
高冈扭头去看,志朋、小辫儿还有寸头正满脸兴奋地从门外走进来。他们这是刚去附近逛了逛,找了家店吃火锅,还打包了一些回来。给野梨带的,她身子不舒服,一个人在青旅休息。
看到高冈坐在大厅,志朋几个低呼几声,手上挂着两只塑料袋就过来了。等到了高冈跟前,看到坐他身旁的李锦,志朋突然一个急刹,差点没停住脚步。
这、这难道就是冈哥的女朋友?志朋神情惊诧,冈哥不是说他来找在重庆读大学的女朋友的么?可瞧李锦的样子,志朋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不该以貌取人,但就李锦这幅死气沉沉、毫无神采的样子,说真的,跟冈哥比差太远了。
小辫儿瞧出志朋的想法,他倒没说些什么,注意力全在李锦的身段上,他挪动步子,不动声色地凑近去嗅了嗅。
过了会,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悄悄拉住志朋的衣袖,扯了扯。
拉扯志朋的同时,嘴上也没闲着,他冲高冈使了个眼色:“冈哥,忙呢?晚上怎么安排的,要不再跟咱们玩几局游戏?叶子姐不在,就让这姑娘一起来?”
高冈看一眼李锦,而后冲小辫儿笑了笑:“不了,我这还有工作,你们玩吧。”
小辫儿点点头,也不挽留,和高冈道别后拉着志朋他们就往电梯里走。
志朋还想说些什么,被小辫儿一个眼神警告,顿时不敢出声了,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头。
进了电梯,一直沉默的寸头终于忍不住,问小辫儿:“那女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辫儿冲他挤眉弄眼:“你闻见味儿没有?”
志朋不明所以:“啥味儿啊?”
电梯门开,几个人走出来,寸头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回头:“能有啥味?不就一股痱子粉的味道嘛。”
寸头话不多,平时也不爱与人打交道,但胜在观察力强,与大大咧咧的志朋就是两个极端。刚才一走近李锦,他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那股痱子粉味道。只是他不懂,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几个人找到野梨的房间,开了门进去,野梨在床上休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野梨住的不是单间,虽然说是青旅,但因着旅游淡季的缘故,这间屋子除了她没住别人。
志朋几个知道野梨的情况,不敢叫她起来,就把打包的饭菜放在床头,带上门轻轻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小辫儿才开口反问:“我问你们,这倒春寒的天气,谁会用痱子粉啊?不都夏天用的么?”
志朋张大了嘴巴,一个劲点头,是这个理!
“不瞒你们,小爷我见识广,”小辫儿竖起大拇指,冲自己指了指,“论读书我是不行,但要说杂七杂八的那些东西,你们一个也比不过小爷我。”
寸头拿起枕头砸在小辫儿头上:“你快别卖关子了。”
小辫儿嘿嘿一笑:“据我所知,痱子粉这玩意儿,站街的女人最爱用。天天在外面接客,那个地方......”他挑了下眉梢,“和正常女人不一样,得用痱子粉干燥遮味。”
“你小子可以啊,这都知道!”志朋瞪大了眼睛惊叹道。
小辫儿表情得意:“那是!话说回来,冈哥这太随意了吧,要做去开个酒店房间啊,青旅这地儿人多眼杂的,干啥啊他?搞这么刺激。”
“刺激是刺激,但就是怎么说呢?站街小姐不都那样的吗?这个是不是太朴素了些?好好一姑娘,做什么不好做这个。”志朋把食指放在身前比比划划。
“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叫你们多观察生活,真正长得好看的都不干这行。”小辫儿讲。
寸头扣了扣脑门,没答话。
小辫儿低头看了看表,然后起身出门,一面走一面说:“野梨还没起,她肚子要还疼,我估计得去给买些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