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72小时里,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依旧没找到线索。唯一有用的信息是:三个小孩,三条回家的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沿路的墙上总有一个奇怪的涂鸦。
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出现了第四个涂鸦。背后那人会不会又打算下手了?这回会是谁呢?
因着这个猜测,他们通知了附近学校,特殊时期最好作特殊处理,先放两天假,让家长们把孩子看好,别出来乱走。
正准备回去,眼风一扫,一条人影进入他的视野。那人扛着根细伶伶的石榴树,树枝儿在肩头晃动,挡住了她整个后脑勺。像长了一团绿云在头上,怪可爱的。
她脚步一顿,忽然回头,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高冈反应很快,贴着墙,退到她的视线盲区里去了。
等她转回了头,高冈悄悄跟上去,一直到家门口,看她放下石榴树,抄起工具就开始掘土。
看着叶湑埋头种树的样子,高冈心中不免好笑。这敢情好,两个月不见,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站了一会,他准备离开,远远的一道声音传来,大喊着叶湑。因为是跑过来的,喊的时候有些喘,却也挡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来了来了!你这儿也有!”
有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涂鸦,就拐角那的涂鸦,你们这儿居然也有!”
高冈抬头望去,是个短毛男人,个子不高,蔫了吧唧。
叶湑从土里探出头来,疑惑地望向千里眼:“那涂鸦不早就有了吗?”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等的就是她露出这幅表情,给人答疑解惑他最擅长了。
千里眼高兴坏了,装腔作势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还没跟你说过,其实也就是最近的事儿。新的城市规划要推一批墙,要把道路拓宽,结果就是从二环到五环,一夜之间,好几个地方都发现了同一个涂鸦,圆脑袋,眯眼睛,嘴巴两边有像刀不是刀的奇怪图案。”
“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座城市里有好多这样的涂鸦。”
正说着话,手机里翻出刚拍的照片,递给叶湑看:“说实在的,这玩意儿看久了居然还有些可爱。”
叶湑只扫了一眼,埋头继续松土,这有什么好看的。
“诶你别啊......”千里眼急了,“你听我说完,这涂鸦是不奇怪,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三起失踪案吗?三个小孩儿失踪,回家路上都有这涂鸦!”
叶湑手一顿,问他:“小孩儿多大了?”
“七八岁,三个都是。”
跟牛牛一样年纪。
“这么说,是又找着下手的对象了?”
“也不一定,据我所知,有涂鸦的地方不止三处。粗略估计,至少是两位数,十字打头。”
居然还有这一层。
高冈靠在墙上,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真如这人所说,有十几处涂鸦,那它与失踪案便没有了必然的联系。
这就意味着,线索可能又断了;但从另一个方面讲,也变相算一个好消息。
若它与孩子的失踪当真有关,那这图案或许就带着一种仪式色彩,换句话说,可能和某种宗教相关。
这是队里分析出来的情况之一,也是他们最怕的一种,一旦确定与宗教有关,对于三个孩子的情况,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看了看千里眼,不简单啊,了解到的东西比警方还多。
千里眼说得口渴,就要进屋,叶湑拦着不让:“进屋干什么,客人在外面呢。”
客人?他不就是客人吗?
叶湑用手肘虚虚碰了碰千里眼,示意他站开,而后面朝胡同拐角的地方喊:“来都来了,不进来喝点水吗?”
千里眼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个男人从拐角后出来,眼底尽是笑意,略显无奈。虽被人抓包,脸上丝毫不见尴尬。
亲切得像旧友重逢。
“有解暑的吗?有些热。”高冈笑着抖了抖领口,凉风灌进去,又从袖口出来。
“有。”叶湑爽快地答,“胡同口潘奶奶在卖酸梅汁,自己去买,顺便照顾一下老人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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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