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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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们几个在胡同里住下,叶湑平白多了三个苦力。

高冈自知这次的火灾与他脱不了干系,没好意思问叶湑要工资,反正包吃包住,他又不怎么消费,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倒也知足。

其间他有去正乙祠戏楼打听过何稚秋的情况,他那群同事都说,没听过何稚秋有得罪什么人,平日里不爱与人打交道,也没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但总把握着度,与他相处并不难受。

高冈左思右想,没能找着线索。不过倒是有一个好消息,何稚秋过手花瓣道具时,戏台的工作人员也在,他检查完毕后,花瓣才被人搬到二楼上面。

要真是他动的手,那工作人员早该察觉了。

有证人作证,这边也调查过何稚秋,确实没有合理的作案动机。

那些线索乍一看都挺巧合,实则纰漏不少,硬要说他是凶手,说不过去。不出意外,何稚秋应该很快就能放出来。

临走前,高冈又问:“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老泉的员工?”

“是有一个,来了没几天,我们正好缺拉胡琴的师傅。不过他应该待不久,签的是短期合同。”

高冈与戏楼的工作人员道了谢,离开时又看了看戏台两旁的对联: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当时没来得及细品,如今再看,还真是有点意思。

出了戏楼,高冈走到胡同口,弯腰钻进车,给拐爷发了个短信:以后我们尽量避免见面,手机联系。

拐爷很快回了消息:理由。

高冈:被盯上了,大乌树。

拐爷:因为戏楼那个案子?

高冈:嗯。和我见面,你身份容易暴露,还是谨慎些为好。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早前去了趟a大,打听到一些学术伪造的消息,我怀疑大乌树里面不止一个势力。

拐爷:怎么说?

高冈:上回考古工地那个案子,林颉知和野大个儿这两个人背后都有大乌树的身影,可是林颉知伪造文物与野大个儿杀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我猜测,林颉知背后的人,和野大个儿背后的不是同一个,后者更像是在引起我们的注意,他们似乎,有个秘密想要叫外人知道。

拐爷回一句“明白了”,便没再发消息过来。高冈关掉手机,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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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浮梁胡同,恰赶上叶湑他们吃午饭。

知道他是为何稚秋奔波,叶湑并未为难他,反正书店最近不忙,又有了千里眼、马奥运两个帮手,至于高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只是这人吧,他就爱犯贱。你把他捧在手心上,他未见得能看到你的好;你要不搭理他,这逆反心理上来了,他反倒眼巴巴凑过来。

高冈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这一大早不吭不响地开车走了,抛下书店的工作,也不和叶湑说一声,她不是该向他发火才对?不发火吧,不发火也行,至少那态度得冷一点吧?

现在这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好像他就是个陌生人,在这书店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他在没他在,都一样。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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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搬来,早中晚的饭菜都由马奥运承包,他厨艺好,中餐西餐都不在话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味道都还挺正宗。

叶湑吃着人家的劳动成果,随口就夸了一下。哪知道高冈似乎听不得她夸人,铁青着脸坐在对面,冷不丁冒了句:“其实我也不赖,就是没机会做。”

叶湑笑了笑:“那不如晚上你来做,让我见识见识。”

说这话时,她余光注意到小院里的宙斯,整个身子瘫在石榴树下,歪着舌头晒太阳。叶湑见了好笑,伸手一招,唤着它名字。

她这样子更让高冈生气,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心里面装的却是一条狗!难道他这三十年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宙斯利索翻身,流着哈喇子奔过来,低下小脑袋,靠在叶湑身上与她撒娇。

高冈猛刨了几筷子,甩过来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冷冷地说:“它在地上滚了一道,你手摸了它,待会儿又要吃饭,小心病从口入。”

他顿了顿,又补充:“你病了不打紧,万一传染人怎么办?”

叶湑默默把手一收,拿湿巾擦了擦,埋头吃饭。

过了会,她想起一件事来,问千里眼:“这两天在我这里忙书店的事,你自己的业务不耽搁吧?”

千里眼刚要张口,忽然看到坐对面的马奥运猛地向他眨眼,一时住了嘴,默不作声。

果不其然,高冈又说话了:“你可以找我,我不耽搁。”

叶湑可算是明白了,高冈这是专门与她对着干哪。

她啪一下把筷子搁碗上,说:“你今天吃□□了?一点就着?”

高冈眼神有些波动,但似乎终于见到一点笑意:“我在书店待的时间最久,各种工作也都熟悉,你有要求,尽可以找我,不必麻烦别人。”

叶湑说:“那好,现在有几个大的订单,你下午开车去给我送书。”

他难得地默了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车没油了,没钱加。”

叶湑盯着他看了半晌,冷笑道:“你不如直接把我娶回去,你就发财了,还能不追究房子着火的事。”

高冈双眼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那多不好意思,我岂不是一夜暴富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千里眼挪了挪屁股,坐到马奥运那边,方便看好戏,万一打起来了,还不易被误伤。

马奥运就一把拉宙斯过来,抬起它的爪子压眼睛上,又捂住它耳朵:“哦,我的小乖乖诶,你六根不清净,可听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