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这墓降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四个伴墓本身就分别是一个非常危险而且具有杀伤性的降术,而盗墓贼若是想要染指中心的大墓,就必须先逐一破去四角四个伴墓,若非如此,但凡闯入墓中的人,必然会遭到整个墓降之术最严厉最骇人听闻的反噬——能求个速死都算是轻的,通常都只能落得个生不如死,或者干脆变成被墓降束缚的人牲,再也别想有安宁之日。”
第章、九、前尘05
“这么说, 这个黑字降的‘黑’字, 就是指会让人全身溃烂生疮,指甲变黑剥落的意思咯?”
阮暮灯听得很认真。
“对。”
萧潇点了点头, 详细解释道:“虽然同样是伴墓, 但‘白山黑水’四墓按核心主墓封墓时辰方位, 依四凶门伤、惊、景、死排列,彼此虽互为掎角, 但凶险厉害程度却不一样。”
阮暮灯略一合计, “这么说来,处于景门的黑字降, 反倒是其中最趋平的一个了?”
“现在看来, 的确应该是如此。”
萧潇点点头。
“其实这四伴墓的布阵做局方法、效用和威势, 我从前见识过的,也就这地儿的一个‘白’字降。”
他说着,抬笔在地图某个山坳里画了个圈,又在圈中写了个“白”字。
“那和你当初在郗家村遇到的元墓有些相似, 里面也是用以人尸养蛊的方法, 豢养了数以万计的蛊虫, 只是这些蛊虫不吸人脑髓,而是食人血液,成群结队地扑到闯入者身上,不用一分钟,就能将一个大活人吸成一具白惨惨的干尸——因此才得名‘白’字吧。”
听过自家师傅的解释,阮暮灯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当日在郗家村里见过的那写似蜘蛛又似甲虫的八脚虫群, 还有变成活死人的一众剧组同僚们的模样。
“那白字降墓还在这儿吗?”
“没有,白字降在许久之前,就被人破了。”
萧潇在刚刚画的白字圈上又打了个叉,示意这处墓降已经没有威胁了。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从小将我养大的师兄吗?这个白字降,就是他独自破去的,不过方法嘛……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
“师……”
阮暮灯本想称那位只知其名的萧潇的师兄萧宁为“师伯”,但立刻想到对方已被逐出师门除名多年,只好改口道:“那位,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
萧潇抬头笑了笑。
“萧宁他当年绑了好些附近农户山民家的小儿,事先让他们服下专克蛊虫的毒药,然后将孩子们都驱进墓里,墓中蛊虫自然扑而食之,又被小儿们血中剧毒所伤,动弹不得,他轻轻松松来几个术法扫尾,就将白字墓中的虫降破了。”
“……这!”
阮暮灯登时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这样岂不是……!?”
“是啊,能想出这等破降之法,萧宁萧师兄他……早就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