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
“想要掐算一个功力修为皆比自身深厚的人,本就极困难且极危险,一个不小心还会受到反噬,陈家肯帮忙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尽力了……”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最怕的反而是萧宁带着白凤雏躲到那个偏僻旮旯里去,让人找都没处找……既然他还留着a市,事情就还有转机,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他给翻出来了!”
说完,古先生又承诺他会再去办法,让萧潇不要着急,这才挂断了这一通电话。
时间已是深夜,萧潇和阮暮灯来不及也没有时间再回自己的住处,就向调查组借了处空置的房间,凑合着休息到天亮。
这房间其实就是一处片儿警值班用的休息室,地方很小,除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床头柜之外,只有一张单人用的沙发床。
“睡一会儿吧,天亮了我叫你起来。”
阮暮灯推着萧潇往沙发床上摁,“你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萧潇心里满满塞着萧宁和白凤雏的事,身体虽然已经倦怠到了极致,不过精神却依然十分焦虑。
他本想拒绝说自己睡不着,但抬眼就看到阮暮灯眼下淡淡的青黑,立刻想起,自家徒弟这些天来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自己多久没休息,阮暮灯也就多久没合眼。
于是萧潇合衣躺到床上,往靠墙的地方缩了缩,硬是腾出了半张床来。
“来,陪我躺一会儿。”
他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半铺床,朝阮暮灯说道。
阮暮灯听话地脱了外套,只穿着件无袖的薄t恤,侧身睡到萧潇旁边,又将衣服展开,横搭在两人身上。
“嗯,睡吧……”
他伸手环住萧潇的肩膀,像摩挲着什么稀罕的宝贝似的,轻柔而珍惜地抚摸着他的背脊。
萧潇被摸得很舒服,好似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猫咪,惬意地眯起眼,偏头往阮暮灯的肩窝里拱了拱,找了个弧度正好的位置,埋进去就不动了。
久违的疲倦,在两人的体温交融间,像溶化的黄油一般渗进了意识里,萧潇闭着眼睛,渐渐迷糊了过去。
“……你这拍背的手法,可真熟练啊……”
他的脸贴着阮暮灯的脖子,呼吸撩过对方的皮肤,梦呓似的含含糊糊的说道。
“嗯,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和亲戚邻里关系都挺亲近的,偶尔会帮他们带带小孩子。”
阮暮灯轻声回答,温暖的手掌沿着萧潇脊柱的曲线来回梭巡。
“……真好啊……”
萧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