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舒耀那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只本能的一蹦而起,伸手去打开了他现在所能摸到的所有照明设备的按钮。
房里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看待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从他的床边“嗖”一下缩了回去——舒耀毫不怀疑,若是他在晚醒那么一时半会,那只手就该直接摸到他身上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半分钟之后,整栋招待所里,但凡听觉正常的人,都听到了黑夜中传来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阮暮灯和弎子自然也被外头扰人清梦的骚动惊醒了,他们披上外套,开门来到走廊上,很快发现那不寻常的动静是从比他们低一层的四楼传出来的。
两人趴在栏杆上,探头往下看。
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好几个人聚集在走廊上,人群中有人大呼小叫,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清了,尖叫中还夹杂着变了调的哭声。
招待所里的房间门陆陆续续都开了,住客们几乎全从屋里出来,正七嘴八舌打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出啥事了?”
这时候,睡在阮暮灯他们隔壁的周涵也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出来了:“凌晨四点的,怎么那么吵?吓得我还以为是哪里走水了……”
“不知道。”
阮暮灯耿直的摇头:“楼下好像有住客出了什么岔子。”
周涵学着两人的姿势,也趴在栏杆上观察了一阵,很快分辨出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的来源,“哎呀,那不是舒耀嘛?怎么跟吓掉了魂儿似的,屋里进蟑螂了?”
听到舒耀的名字,阮暮灯和弎子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晚上鱼塘边上的一幕。
两人相视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疑虑。
舒耀高八度的尖叫和哭泣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终于被几个助理和工作人员连拖带拉,硬是不知弄到哪个空房间去了。随行的队医和村里卫生所的两个医生前后脚赶来,哄着骗着给他吃下两片安定,折腾了个把小时才把人安抚住了。
这时天也早就亮了,被舒耀这么一闹,一整栋建筑物里住的人下半夜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不少人都面有菜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议论着凌晨时某小鲜肉的那场失心疯般的闹剧。
“我听说,舒耀说他床底躲了一个人。”
阮暮灯和弎子吃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桌剧组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正说得起劲。
“哦嚯,难道是小偷吗?”
旁边有人做出了最符合常理的推理。
“哪能啊,当时就有人进去看过了,床底衣柜浴室哪哪都找了一圈,窗户也反锁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其他人!”
立刻有知情者反驳道。
“那可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