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死在一块儿呢。”邵亭把弄脏的布条也扔到一边,盘腿坐好,“这算不算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萧战秋却没感受到他的阿q精神,冷淡道:“我才不会死。”
他才刚重生,才不会死在这里!才不会死在萧甫云那个废物手中!
邵亭撇了撇嘴,不再理会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萧教主,兀自抱着膝盖,盯着自己刚才抓住蛊王的那只手看。
啊,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死了呢。
已经死过一次的邵亭忽然发现自己对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他从现代穿到古代,本来就和舍弃一切重新再来没什么差别,在这个极陌生的环境,再死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了。
虽然有些悲观,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方才为什么不逃跑?”萧战秋的声音忽然响起。
“啊?这个……”邵亭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因为觉得逃不了吧,便觉得肩膀一重。
他侧头,发现面色青黑的萧战秋居然刚说完话就晕了过去,此刻正意识全无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神态格外脆弱。
既然是死,也得死得体面一点吧。
邵亭看着萧战秋的脸想道,最起码找家客栈,在死了之后还能有人报官,即便不能得到一口棺材,也能得一张草席,入土为安,不比暴死街头强多了么。
有了想法,便要实施,不然就来不及了。
邵亭趁着自己还没有像萧教主一样毒发,扶着昏迷不醒的萧教主上了马。好在闪电是一匹极有灵性的好马,看出了邵亭的意图,居然主动跪下,让邵亭把萧战秋扶了上去,饶是如此,也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没办法,萧战秋个头太大了,还壮,放到现代估摸着能有一米九。
等到邵亭也骑上去,已经去了半条命,完全忘记自己可能还身中剧毒这件事,气喘吁吁地驾着马往前走。
晚霞绚烂时分,邵亭终于赶到了最近的一座城镇。
随便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客栈,邵亭害怕掌柜的拒客,特意在路边买了顶带纱的斗笠给萧战秋带上,遮住了他颜色可怖的脸,又用从教主口袋里翻出来的碎银子要了间上房,跌跌撞撞地把人扶上了楼,丢到了床上。
萧战秋似是中毒颇深,被这么折腾都没再醒来。
邵亭则趴在桌上,猛灌了自己一壶水。
喘了会儿粗气,邵亭总算缓过来了一些,又倒了一杯水,过去给萧教主喝了点,当然大部分水都顺着他的嘴角流进衣领子这件事他就管不了了。
邵亭一直在客房中待到了天色完全暗下。
不知是不是光线变化的缘故,邵亭总觉得萧战秋的脸色有些变蓝了,不知道是不是更加严重的意思。可稀奇的是,号称沾即中毒的蛊王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他把蛊王捏爆的那只手至今安然无恙,连一点伤口都没有,更别说中毒变色了。
难道说这只是青衣人在吹牛?
抑或是把蛊王借给他的人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