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 他们回到凡间。孟荣昊还好，盛超手机一开, 就被各路来电轰炸。

盛超接了一个又一个，不知不觉就到了市区。

“盛超！我爸没得罪你吧？为什么你要害他？你怎么这么恶毒？”撕下伪装的友好，盛科图穷匕见。

盛超也懒得跟对方兄友弟恭, 他连笑都不笑，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他清白, 警方查不到什么，自然会放了他, 找我是没用的。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哈哈！”盛科自嘲一笑, 他自作聪明把大伯一家当做对手, 却没想到被盛超截胡。他屈辱地咬咬牙，问道：“我妈出卖了我爸，是吗？”

“这个你应该回去问她。”盛超挂了电话。

孟荣昊开车, 进市区后车速减慢，趁着等红灯，他余光瞥了盛超一眼, 挑起话题说：“下午做什么？”

“收拾烂摊子呗。”跟孟荣昊说话时, 盛超又恢复了常态, 眼角眉梢带着笑, 侧头看着孟荣昊，“忙完了……晚上可以去找你吗？”

盛超说话像带着电流，从孟荣昊耳朵钻入, 勾得他后背发麻。他索性板着脸，不说行还是不行。

这都不是难题，盛超可以自嗨，他伸出胳膊，从孟荣昊西装下摆钻进去，隔着衬衫揉孟荣昊，感叹着说：“不用担心挨揍的感觉真好。昊哥，你就说可以，还是不可以？”

随着尾音，他的指尖已经划了一路，正要探进孟荣昊的衬衫前襟……

孟荣昊一把抓住那只魔爪，甩了回去，并且推着盛超的肩膀，让盛超跟自己拉开距离。

“这样吧，盛董，”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再乱动，你就下车跑着回去。”

“好吧好吧。”盛超坐正了，振振有词道，“反正你同意不同意，晚上我都会去的。”

*

盛超没用孟荣昊送，他先让孟荣昊开回了向明总部，就自己开车回了盛家老宅。

不同于以往，老宅里虽然安静，却透着人心惶惶，空气都仿佛比外界凝固，佣人们各个形色匆匆，连搬家工人都蹑手蹑脚。

搬家工人是盛超叫去的，他在老宅住了没多久，现在要搬走，并不希望遗落痕迹。

书房里，林望舒坐在落地窗前向外远眺，常伴身边的欧阳雅却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人形单影只。

“奶奶，我来了。”盛超出声，打破了沉默。

“超超回来了。”林望舒转身，仍旧慈眉善目，“外面怎么那么吵？”

“我找的人，今天我就搬走了。”盛超换回他自己的便装，牛仔裤，t恤衫，搭了件宽松连帽外套，像个学院校草。他脸上无波无澜，无悲无喜，看着林望舒的目光，像看着个陌生人。

“搬哪里去？”林望舒站起来，步履缓慢地走到盛超面前。她的高度刚到盛超胸口，因此抬头仰视盛超时，显得瘦小虚弱，她拍拍盛超，说：“你是成风的董事长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搬走。不过这身衣服还是得换一换，不够庄重。”

盛超敷衍地笑了一下，眼中似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