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一会儿好好开导一下王怀瑜，但现在还先要安慰可怜巴巴的陈水，欧诺搭着陈水肩膀，温声道：“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你想多了，那个盒子我知道，我正好给你举个例子，王总监本来用那个盒子装了个小礼物送朋友，结果他那位朋友猜出这是送他的礼物，王总监可能觉得被识破了有些难为情，就把盒子临时换成了另一个……所以你懂了吧？他就是这样别别扭扭的人，有时候有点像个小孩子……”

欧诺说的那位朋友就是他自己，木盒子本来是用来装凤凰项链的。

陈水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说：“我大概有点懂了，但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位朋友，那位朋友对王总监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我看盒子搭扣的位置好像雕了只凤凰，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桐油的香味，那一定是他亲手做的，桐油是一层一层刷上去的……”

欧诺：“……”他一时竟无法反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窃喜。

陈水：“他对那位朋友才是你说的那种外冷内热，对我，只是漠不关心，甚至莫名厌烦罢了。”

欧诺：“……”不应该这样啊，但陈水说的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陈水：“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也知道，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呢？再说王总监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去想这事就行了……”

欧诺还想再劝慰他几句，然而陈水耸了耸肩，挤出个笑容，用那种给自己加油鼓劲的“鹿小葵式”语气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先走了，咱们一起加油！”

欧诺看着陈水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心里有点不爽，他能体会陈水的心情，一个小新人被总监级的领导、还是老板的弟弟莫名嫌弃，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多想吧，何况陈水还是敏感细腻的人。

他制造机会让王怀瑜和陈水邂逅，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机会，明明是一片好心，也是顺应原文发展的常规操作，可为什么却好像把这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大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这个疑问，欧诺回到了办公室。

王怀瑜没有埋头工作，而是很反常地坐在了欧诺的位置上。

欧诺便在自己办公桌前站定：“领导，有什么吩咐？”

王怀瑜靠在椅背上，直视着他：“上完厕所了？”

欧诺点点头。

王怀瑜继续语带讽刺地说：“我发现你的膀胱仿佛装了个警报器，陈水一来，它就自动向大脑发信号。”

欧诺：“……”竟无言以对。

王怀瑜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欧诺，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三番五次把陈水往我面前塞是要干什么？”

既然不是谈工作，欧诺也没必要做个规矩助理的样子，他索性走到办公桌边沿坐下了，手搭在桌上，离王怀瑜很近。

“我没……”欧诺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