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味了?”谢葭终于露出一丝笑模样,“放心罢,我不过是与她说两句话。谁知这鲜卑婆娘凶恶,一言不合便恶语相向。她那屋里,我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原来谢葭去找元氏商量省亲事宜,闲暇时无意说起今日谢菽上门相求的事情。他念着兄弟情分,更怕谢菽和高氏他们给自己捣乱,就想找个小差事交与谢菽了事。谁知不知道触到元氏哪根神经,当场气的跳高,骂谢葭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元氏大闹了一场,逼着谢葭打压谢菽,抢来爵位,继承家业。谢葭不愿听一妇人之计行事,两人针尖对麦芒,吵了一通,这回元氏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谢葭说也说不过她,又被她哭的心烦,干脆抬脚来了常氏这里。
谢葭走后,听到风声的谢瑾跑到元氏这里来,母女两个满口鲜卑话,叽里咕噜的把谢家人骂了个遍。
元氏恨道:“我以公主之尊下嫁谢家,他们不将我视为珍宝供着便罢、一个个的目无尊长,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那祖母跋扈,偏心二叔,我处处忍上。谁知二叔也是个不知好歹的,要跟你阿父争位子不说,还要叫你阿父搭桥。你阿父也是个傻的,他怎的不为咱们娘儿几个想想,若叫二房得去了爵位,岂不是要我向老二媳妇那个村妇低头?你阿兄和你,在阿瑜他们面前都平白矮了一头。你这个糊涂的阿父,他怎的就不明白!”
与此同时,关于爵位一事,谢瑶兄妹二人也在讨论。
赶上太皇太后省亲这样的大事,谢琅提前从官学告假回来。有些日子未曾见面的兄妹,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谢琅叹道:“你不知道,方才听闻阿父去了元氏那里……我想着,若有一日娘亲失了宠,就得靠着咱们兄妹几个了,万不能有一事行错。”
谢瑶没想到,谢琅竟有这份心性。他的孝顺自然十分难得,只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她自己重活两世,倒不觉得什么。可她的阿兄不过十二岁,放在现代,那还是个刚毕业的小学生呀。环境逼人,果然不假。
这两年来,谢瑶在谢府中有了一套自己的用人班子。元氏那边闹起来没过多久,谢瑶这方就得了消息。谢瑶正想问问谢琅的心意,便问他对爵位一事有何看法。
谢琅不假思索地道:“阿瑶是问我的看法,还是阿父的看法?”
谢瑶奇道:“莫不是你与阿父的想法不同?”
谢琅摇头,“也不尽然。只是阿父的想法为重,我的主意,不说也罢。”
“此话怎讲?”
谢琅道:“若按我看,这爵位不争也罢。好男儿志在四方,凭靠自个儿的本事,未尝不可挣出一片天地来。”
谢瑶暗暗皱眉,心底并不十分赞同,但并未说谢琅一个不是。这想法好是好,谁都不靠,只是太过理想化了。可年轻时谁没有过这样不成熟的念头?谢瑶并不想强行用自己的念头去给哥哥洗脑。
谢琅又道:“可看阿父的意思,他分明是以退为进。表为不争,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