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没想到刘杨来这一手,怔了怔正要说话,却又听那弟兄猛的高声道:“我特务营与小鬼子浴血奋战,死伤无数,我们那些袍泽弟兄都是为国尽忠,谁敢瞧不起,营座虽然饶了他们,可是我们饶不了,陈将军,你可说了,这两人交给我们特务营处置,我们一命换一命,宰了他们给我特务营正名,拿我们这条命偿命。”
说完,定定的看着陈将军,一下子把陈将军逼到了绝路上,当着这么多手下弟兄,陈将军怎么可能让人毙了两个团长,再说这两个不过是普通士兵,却拿来换两个团长的命,刘杨也正是够狠的。
总算是见识了刘杨治军之严谨,手底下的人更是死命拥护,难怪刘杨能成如此大势,就看着两个士兵视死如归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不怕死。
陈将军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一手是应付刘杨的,因为刘杨肯定不能杀了两个团长,但是士兵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杀了两个团长,然后一自杀,你找谁说理去,别说陈将军脸色变了,就连那两个团长脸色也变了,一时间面面相视,有点怕了特务营这些真正的亡命徒。
两个团长不是怕死,要是死在战场上,那是抗战英雄,当兵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这么死了,除了窝囊还有什么,肯定会被人当做笑柄,又怎么能甘心。
“你们带我去见刘营长。”陈将军的心愿再一次落空了,这一次再去找刘杨,怕是要大出血了,只是不知道刘杨打算拿白桥镇换什么。
或许早就预料到陈将军或这样,两个士兵也不多说什么,前头领路朝刘杨所在而去,让陈将军颇为郁闷,总觉得棋差一招,说到底还是因为形势不如人。
再见到刘杨,刘杨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屋里,就那么看着陈将军,颇让陈将军有些挫败感。
“刘营长,不是我舍不得手下的人,日寇就在身边,这么憋屈的死去,不如给他们也一个作为军人去赴死的机会,所以我来求个情——”陈将军知道和刘杨在废话也没用,刘杨也是个千年狐狸,干脆挑明了说。
既然陈将军摆明了车马炮,刘杨也就不再纠缠,眼光一转,却不接陈将军的话,吐了口气:“陈将军,夺回白桥镇我损失了不少弟兄,你说是不是该补充一下兵员,我看张团长手底下一营的弟兄就不错,如果像这样兵,才能比得上我特务营的弟兄。”
说到底,不尊军令的是张团长,刘杨也只能把心思打到张团长身上,不死总要脱层皮,至于那位孙团长,就凭一句话,刘杨不敢抓着不放,最多讽刺两句而已。
一下子明白了刘杨的意思,陈将军脸上不免抽搐着,刘杨折腾了这么久,就是盯上了自己的人手,本来刘杨不敢,都是张团长那蠢货自己送上门的,好大的一个把柄送到了刘杨手中。
一个营的人马,虽然有些心疼,但是对六十师影响不大,可是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一时间沉吟着没有说话。
刘杨沉得住气,径自端着茶杯,不停地抿一口,又或者点一颗烟吞云吐雾起来,不给人,刘杨就不交白桥镇,看看谁难受。
时间过了好半晌,陈将军还是下不了决心,毕竟是一个营啊。
“陈将军,不瞒你说,此前从陈将军手中要来一个团,我本来想歼灭高桥联队,不但送个战功,还送些武器,六十师若是有几辆坦克和一些火炮,战斗力势必会更强,打鬼子也会更了得,可惜那位张团长——”刘杨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蹦出来一番话。
这倒是不假,本来刘杨没敢把主意打到六十师头上,最少没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要人,而是想要偷偷摸摸的招人,就好像当初坑范大师长一样,如果双方关系融洽的话,甚至必须放弃这个想法。
所以刘杨打算指挥三团拿下白桥镇,到时候三团拿下白桥镇,功劳有了,缴获自然归他们,这一份大礼,足可以和陈将军搞好关系,却不想张团长自己把把柄送了过来,刘杨死了近百弟兄,这口气不出不可能。
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陈将军也反应过来了,如果张团长拿下白桥镇,不但有了立足之地,还有那些战利品,等于特务营送给他们的,但是现在反而落了个这种局面,这个笨蛋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