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夫心中虽然恼怒,但是杨晋安马上就要来了,要是三位堂叔有事,哪还有心情为杨晋安准备结婚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朝三老爷使了个眼色,随即朝张站长腆着脸笑了:“张站长,您瞧我这记性,我还给张站长带了一份礼物,堂叔,还不快给张站长拿上来。”
这时候自然是以杨义夫为主,三老爷也是明白人,虽然心疼,但是还是赶紧的招呼下人将一大箱子现大洋抬了上来。
看到钱,张站长就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李凤山的肩膀:“凤山兄弟,你说你都来了,我信不过别人,还是信得过你的,有你做保人,我就不再费那个劲呢,先把人放了,我在慢慢的查——”
“那可多谢张站长了,这份情我记心里了——”虽然也很腻歪,但是李凤山却不得不堆着笑,说着一嘴违心的话。
“你拿着我的条子去警备军那边提人吧。”张站长倒也干脆,收了钱就办事。
寒暄了几句,杨义夫这才拿着条子去警备军那边,只是没有想到,警备军这边又是一道关。
找到了那位当时抓人的副官,虽然收了张站长的条子,但是副官却冷冷的说了一句:“军统那边是军统那边的事,我们这边还是要审查的,警备军可是肩负着重庆的安全,可由不得我们大意,你一个国民政府的县长,怎们能和奸细搅和到一块呢,你也不怕摊上官司——”
一听这话头,杨义夫就知道要糟,不过当县长久了,自然也知道副官拿捏着是什么,心中暗骂起来,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打退堂鼓,咬咬牙,不得不又拿出一万现大洋,还要堆着笑脸:“你瞧您说的,这肯定是误会,我也没别的意思,这点钱拿着给弟兄们置办点新衣服啥的,也算我们支持抗日了——”
收钱当然有个名堂,杨义夫也是精明,一点不二话,先把人捞出来再说,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在这里面呆久了,可能命都没了。
“哦,军统都审查完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警告你们,可别在重庆闹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明白了吗。”副官收了钱,话锋就是一转,一下子就全变了。
有钱开路,很快两位堂叔就被带了出来,只是一见到人,杨义夫脸色就变了,因为二堂叔被打的不轻,是被人抬出来的,一身衣服都破烂了,一个劲的呻吟,看见杨义夫都没有力气激动了。
“这是——”杨义夫脸色一阵难看,要说不恼那是假的,你们要钱就要钱,那也认了,只是把人打成这样就过分了。
一见到弟弟被打成这样,大老爷就有些失去理智了,一边抱着二老爷,一边喊了出声:“你们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打咯熬夜就算是有些激动,还知道不敢说得过分,但是一句王法,却让副官冷笑了起来:“王法?老子这里就是王法,进了这里,老子说你是奸细就是奸细,来呀,给我打,我看着他们就像是奸细——”
有命令,士兵们不管这些,冲上来就是一顿毒打,就连杨义夫也没有逃过,好在毕竟收了钱,副官也不至于真的往死里打,不过山阳县的一个土财主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打完了,就让人给扔了出来,临了还警告杨义夫:“我告诉你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什么时候有需要我还会找你们的。”
虽然打的头破血流的,但是人倒是全出来了,很无奈的回到了旅馆,杨家人都觉得很窝囊,一边安排找来医生给二老爷看伤,一边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婚礼还要进行,该准备的必须准备,因为明天特务营就要到重庆了。
再说这边特务营一路悠悠哉哉的到了重庆,时间挺松的,所以刘杨也不着急,反正有特务局安排,刘杨也偷了个懒,只是没有想到,就因为晚到了两天,杨家人竟然倒了大霉。
陈长官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前脚回来,后脚刘杨就来了,陈长官率领军政部和秘书处的人在城外迎接刘杨,迎接英雄归来。
见了面就是一番寒暄,刘杨当然没有时间理睬杨家人,从一进城,陈长官设宴,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考试院﹑监察院都有人来陪同,而且那位还安排了晚宴,要单独宴请刘杨,一时间刘杨是风光无两,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呀。
不过新郎官杨晋安,却没有参加酒宴,因为他要和杨家人见面,好安排结婚的事情,天大地大婚事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