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阳奉阴违,为她三姐办事,竟然不顾儿子的安危。
听她这么一说,诊金至今都没付,这,这真是糊涂啊!
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想,当初决定接受她三姐的帮助搬到镇上来是不是做错了?这些年,她那三姐给家里惹了多少麻烦。
此时金四娘已经说到后面葛如沫末了出口的那句警告之语,她男人打断她,“等等,你说那小东家说,让我们将那副药方尽快忘了,让我们别是两天后孩子的病捱不过还得用那药方,届时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是这样吗?”
“是啊。”
“她的潜在意思,是不是我们这两天用那药方还是管用的对症的?”
“大概是吧?”金四娘越想越觉得她男人的理解是正确的。
“或许,咱们儿子还有救。你还记得那药方吗?”
男人满怀希冀地看着她,他家婆娘的记性一向很好。
金三娘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幸亏这方子不复杂,就四五味药,加上药量成分简单,每样三钱,并不难记。且因为这药方争吵了许久,她倒是真把它记下来了。
“这药得去大医馆大药房买。”接了她默下的药方,陈三顺说道,“我这就去,你在家照看儿子。”经了这么一件事,他觉得这事得自己亲自去办才能放心。
金四娘默默地点头。
这事之后,后面的事都挺顺利的,只吃了两天的药,他们儿子的病就好了七七八八了,相信再过一天,就能好全透了。
去屋里看了精神头健旺的儿子,金四娘原先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谢天谢地,她总算没有耽误了儿子。来到院子,就见她家男人在摆弄着一小堆荆条,想不明白他要干嘛,便忍不住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儿子好了,也该到咱们负荆请罪的时候了。”她男人一边扎着荆条一边说道。
因他们家离私塾近,儿子又进学,他们夫妻两人倒也略通点文墨。
这负荆请罪的意思,金四娘是知道的,但她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儿子不是好了么?”负荆请罪,很丢脸的。
“正因为儿子好了,才要这么做。”陈三顺将摆放整齐的荆条一捆,脚一压,就开始打结,“人家一张药方,便将儿子的病治好了。这是多少大夫都做不到的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家医术是真的很高明!”
“这样的人咱们不能得罪了。咱们老了,不可能永远都不生病,指不定哪天咱又得求到她那。咱们和她之间结的怨,能解还是尽量解了吧。”
金四娘默默地听着,最后说道,“我与你一道去。”要丢脸就一起丢。
“好。”
夫妻俩人提着一捆荆棘,欲雇辆马车前往上藜车。俩人来到车马行,刚说了目的地,驾车的老叟二话不说就请他们上车。
陈三顺欲与他说道去往上藜村的路该如何走,不料那老叟摆摆手,说道,“大兄弟,你不用多说啦,这上藜村的路我熟着哩。近日来,不少人雇车往那去,大多是病人,有时还一天三趟地走,我闭着眼都不会走错的,你就放心吧。”
这话让陈三顺大感意外,越发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那些人鼻子灵着呢,哪里有好大夫,口口相传,知道的倒挺快。”老叟絮絮叨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