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祥荣觉得可行,本来按他的想法也是这么行事的,“行,那就让他们都试试。”
听到这个提议,葛无忧的脸一白,小腿有些发软。
四太公的孙子辈一个个上前,但无一例外,和前面的情况一模一样。
轮到葛无忧上前时,他走得有些慢,那腿像是陷在什么里面一样,很使劲地往上拔才能走一步。他的异样,让葛彦明留意到了,尽管他已经尽量表现得自然了。
葛无忧走到木棺前,有些不敢看他祖父的眼睛,他缓缓伸出手,由上而下轻轻一抚。周围的人一直都在留意他的动作,他的手刚离开四太公的脸,人们就留意到四太公的眼睛闭上了,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见四太公的眼睛又噔的睁开了。
这异常的情况,让人看向葛无忧的眼睛充满了探究。
但毕竟这是四太公的家事,又恰逢这当口,没人当面议论,但背地里的嘀咕是不可避免的。
四太公死后不肯闭眼,葛无忧上前是让他闭了眼可又睁开了,这般的异堂,怎能让葛祥荣以及葛水生的两个哥哥不怀疑。
于是三堂会审葛水生。
“水生,你老实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坐在屋里,葛祥荣问葛水生。
“叔,大哥,二哥,没,没发生什么事。”葛水生紧咬了牙关。
“谁先发现你爹断气了的?”葛祥荣再问。
“我,是我早上进屋的时候发现的。”
“睡之前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什么不舒服的,是我送爹回房睡下才走的。”
葛祥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那会无忧睡了吗?”
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葛无忧,葛水生有些结巴地说,“无,无忧那时早睡了。”
说完这句,他求他们,“叔,大哥二哥,你们别问了,没有别的情况,爹去了,我这做儿子比谁都伤心。”
葛水生他大哥叹了口气说道,“行,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认真想一想,有些情况隐瞒着到底是不是好的。”
葛祥荣亦不再多言,里面或许有些隐瞒,但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是无忧害死四太公什么的,如果是,以水生的品性绝不会替无忧包庇隐瞒的。
上藜村,葛麻子家
“不,我不能替你们作证,我不能昧着良心诋毁东家。”葛麻子一个劲地摇头。
可眼前的人深谙人心,知道他这样子的反应其实心中已经在摇摆,只差临门一脚,只剩下再用言语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你确定不作证?如果我们这些人被揪出来,别怪我们拖你和你侄子二人下水!”那人威胁,“你出来作证就不一样了,反正安宫牛黄丸都是葛如沫一人一手研制的,又没经你的手,且法不责众,怪不到你头上。”
“你将事情推给青囊医馆,推给葛如沫,她不一定有事,只要那些人达到他们的目的,但如果你一力扛下,坏了别人的事,那就不一定了,你和你侄子的小命保得住保不住还另说。而且你以为真到了那个时候,葛如沫脱险了,她还会要你在她的医馆里行医吗?”
葛麻子被说得忍不住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你是不是怕你做了背叛她的心,她最终没事回头找你算帐?”
“放心,她找不了你麻烦,她翻不了身的,她这次必死无疑。”高渐离阴测测地说道。
葛麻子听得心一颤抖。
“而且过堂作证的又不止你一个,还有别人呢,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