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真年纪不大,但确实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了,纵然在案子发生之前,他相信律法是公正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经过他与孟广平等人联手陷害葛如沫之后,他又怎么还会那么天真?!
王聿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戏精一个,要演谁不会?王聿上前将他扶起来,“不管葛如沫是阶下囚还是座上宾,公道都必须要有。一定会让你求仁得仁的。”
李魏也沉声说道,“案子的真相一定要查明,不会因任何人的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有所更改。你要相信大周律法的公正性,不会冤枉一个没犯法的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犯罪的恶人。”
几人简短的几句话,就让刘明刘公公看清楚了场上的情景,他翘着兰花指,尖着内侍太监特有的声音,“你这童生是什么意思?你是意指本公公不公还是特指皇上太后不公啊?”
“小生不敢。”窦真怕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少想些有的没的,污蔑圣名!”刘公公哼了一声,然后坐在李魏给安排给天使的坐椅上,让李魏开始审案。
李魏应了声好后开始问,“原告状师已经陈述得很清楚,并且提交了证物,葛如沫,你们这边有何要表的吗?”
葛如沫这边,如无必要,自然是由王聿来回话的,他说,“首先,我要说的是,窦真故意隐瞒了一些事。”
“哦,何事?”
“窦寡妇死前的最后一顿饭,是吃进去了大量的咸菜的,而窦真否认了这一点,此事许杵作可以作证。”
窦真闻言,浑身一震。
孟广平捋着自己小胡子的手指也是微微一顿,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几个字,失算了,麻烦了。
李魏问许杵作,“可有此事。”
许杵作答,“回大人,确有此事,当日验尸,我在死者的牙缝里收集到咸菜的碎末残屑,后询问窦真,他一再否认此事。事后那咸菜碎末经查验,确实是新鲜腌制三天左右的芥菜。”
王聿诘问窦真,“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此事?是何居心?”
窦真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刻意隐瞒?什么居心?那天我娘就那样死了,我心神大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刻意隐瞒,你为何要将这腌制咸菜的罐子打碎埋在屋后?”王聿指着被他扔在一旁的用包袱皮包着的坛子碎片。
“这——”窦真皱眉,他们去过他家了并翻过屋外的地了?这个抵赖不掉,承认,“打碎东西很正常的吧,你在家难道都不成打碎过碗碟吗?”
王聿道,“好,这个且不说,我问你,你娘那天是不是食用了大量的咸菜?”
窦真说,“是吃了一点。”
王聿紧追不放,“不止是一点,而是很多。不然你如何解释五斤装的咸菜坛子,甫一能吃,竟在一两天内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