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
到了晚上吃饭,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一向是跟楼下分开吃的,黎妈又忙着自己明天要出嫁的事情,试礼服一直试到晚上,还要人对流程。也没空过来。
晚饭只有黎多宝和孔朱两个人。
从黎多宝进来,孔朱虽然身体没动,眼珠却跟着转。有几次,还拿着三明治走到黎多宝面前,怕她是看不到自己才不理的。
见她果然不和自己说话,就默默站着,盯着自己手里的三明治看。
佣人连忙借机上来,把被捏成一团的三明治接过去:“大小姐别生气了。少爷知道错了。来,来少爷,洗了手好好吃饭。大小姐就不生气了。”
孔朱这次到是很识相,顺从地去洗了手,过来坐下,佣人喂,他乖乖的吃。再没有发脾气。
晚上黎多宝躺在床上,回想起来,觉得这一段时间孔朱似乎进步得很快。
如果它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意识,以前只是因为世界太吵,让它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看清任何东西,那么现在,他大概已经找到了专心在一个声音、一双眼睛上的办法,会很快成长也是必然的。毕竟不是傻子。
但如果没有人教他,他就会像没人管教的小孩子一样,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这样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高姜叫起来的。回到家以后,她就很难早起了,天天不睡到中午醒不来。
被叫起来一看,才十点多。
高姜说,黎妈这次出嫁,因为两边都是华夏人,于是按照古老的华夏传统。当日闻先生的穿梭机从帝星出发,前来永明星接娶,到了那边还有一套流程。
“外面罗氏支族几乎全到齐了。”里面有许多黎多宝只见过图片听过‘故事’的‘远房叔叔伯伯哥哥姐姐’。
不论私底下是怎么关系紧张,但大家聚到一起,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
“老太太一会儿要带您见客。”
“我自己来。”高姜帮她穿外衣,她有些不习惯。
高姜没有坚持,退到一边,跟她讲今天来的都有些什么人。
罗氏在帝星原本有三支,一支是他们永明,一支是渊虚罗禁,还有一只是九太爷。再有其它十五支都是小门小户,分别在这三家手下讨饭吃。
现在永明不行了,这十五支转头依附罗禁和九太爷。
不过听说永明要和闻家结亲,也有不少人有了别的想法。
纷纷到老太太这边来说话。
一是探一探口风,二是看看没见过面的新家主。
“罗禁来了吗?”黎多宝问。
高姜说:“没有。他不会来的。他‘偶’已经用到了第三个,虽然说还是‘偶’身,但要是再出事,很可能真身醒过来不傻也疯,所以格外惜命。但派了人送礼来,说会去闻先生那边。大小姐去闻家的庄园,肯定会遇
见他。”
“那我今天见那些亲戚,要注意些什么?”黎多宝边扎头发边问。
高姜垂眸站在一侧,话音柔和:“也不必注意什么。大小姐是家主,虽然辈分上小一些,但地位上是一样的。罗氏同出一脉,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听了几句乖巧好听的话,以后就会更照拂几分的人。所以,只要面子上礼数到了就行了。”
“你陪我去闻家吗?”黎多宝从镜子里看他。
“是。”
黎多宝扎好头发,起身看了看,有没有哪里不妥当。
她今天穿裙子,就有些烦,因为实地训练的时候穿便利的习惯了,现在总觉得裙子拖沓了一点。
高姜过去,帮她理好裙角,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出去。
大客厅那边热闹极了,到处都是黎多宝没见过的人。
老太太看到她,伸手叫她过去,坐到自己身边。
一一给她介绍在坐的那些人。
一开始她还记得个脸,后来叔叔伯伯叫一大圈下来,头都是昏的。默默坐在老太太旁边吃点心。
下面的人,一会儿夸她长得好,一会儿又说些自已家的琐事,并没有一个提家族生计上的事。
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似的:“哎呀,老太太,大小姐的婚事定了没有?还是说,要闻家那边做主的呀?”
老太太不动声色,拿一块点心递到她手里,看她慢悠悠地吃,口中说:“她还小呢。再说,不论我们罗氏哪一支,都是起码用到第二个‘偶’才婚嫁生育。她现一个‘偶’都还没用完,时间多得是。不急在一时。”没说出来的是,身为女性,生育太费时,从备孕到怀孕、生产、孩子一岁,起码有二年不能用‘偶’,是最脆弱的时候。
以现在风云变幻的环境来说,根本不太适合,起码要等水清一些,才有考虑的条件。
对方又追问:“是打算老太太给说定,还是听闻先生怎么安排?”
老太太不咸不淡地说:“都说了,是老远以后的事,到时候形势怎么样,现在怎么知道?小女儿家,自己心思多得很,将来未必需要我们这些老东西操心,不过不论怎么样,她是永明的家主,这件事不能轻率。”
即没有肯定,也没有说闻家不会插手。
话已经说成这样,对方也不好再追问。
不过私下议论,这位新家主,看上去秀秀气气,从小家境也不好,想必没什么才能,并且看上去也不像有手段的人。
“以后老太太不在了,也不知道永明她做不做得了主。”相互低声议论。
“不管做不做得了主,我们也都只有干看着的份。”另一个人笑笑说:“闻家摆在那里。大家不顾别的,闻家的面子还是要全,不过她要是不行,永明的从人自己都得把她架得空荡荡。高姜可不是个善心菩萨,比他爸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