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点是市里一家挺有名的火锅店。节日里人尤其多,挤成一团又开着空调,俞还很快就把衣服脱的只剩下一件衬衫和针织的浅棕色背心,像个邻家大哥哥。
戚诗撑着下巴欣赏一会儿:“还是我们美人养眼,公司里那些个歪瓜裂枣我可是看腻了。”
俞还无奈道:“能别这么叫我吗?”
戚诗笑笑,配合道:“行。”
她知道俞还不大习惯这个称呼。几年前俞还还在国外读书,亚洲人的长相总显得比同龄人小一些,常常被认为是未成年,脸又生得好看,渐渐多了一些算不上夸赞也说不上讽刺的外号。
那时候两个人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了,戚诗研一结束时才知道这件事。俞还丝毫不说那些言语带给他多少不便,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当做笑谈有多么不舒服。他看样子也没有多气愤。
她当时忍不住问:“你都不反驳吗?跟他们说清楚啊,你什么都不说他们反而得寸进尺觉得你好欺负。”
反倒是俞还安慰她说没关系,“我知道他们说的不对啊,我不在意就好了,管其他人怎么想呢?至于解释……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说话。”
俞还是有自己的傲气在的,除却温柔的表层和天真的特质,他也冰冷。
“他们就是嫉妒你!长得好看怎么啦,长得好看也是罪哦,美人做什么都不违法!”戚诗气呼呼回应道,没有被社会磨砺,她还是个爱愤愤不平的小丫头。
俞还笑起来,“怎么可能做什么都不犯法啊……”
时至今日,两个人都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一圈,社畜的确不好当,亲身经历后会尤其怀念过去的某一段时光。
而俞还是那段时光里走出来的人。
所有菜品都上桌,戚诗先是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而后才动起筷子吃饭。
牛肉落在放满酱料的小碟里,戚诗问道:“你元旦不回家,是在躲着李淮青吗?”
这是个很久没听到的名字。
俞还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