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讽刺。
俞还听出来了,然后一如既往地沉默。不接对方的话茬也并不生气。
李淮青继续说:“你太忙了,只有这种时间才能出来见见我。”
今天很冷,俞还穿了厚厚的棉袄,戴了帽子和棉手套,眼前这个人呢,脱下外套后里面是齐整的西装,要掸掸袖口整理领带抚平褶皱再坐下。
俞还不是没想过他们不合适。李淮青的那副上流人士的派头他适应不了,就算在国外读了几年书,他回来还是希望能和某个人走走小吃街,吃一顿火锅暖身子。
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向他示好,每当他想好好回应对方的感情时,对方都会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抱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彼此还能自由几年。”
就只是玩玩。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身经百战,对待感情游刃有余,实际上李淮青是俞还唯一正式交往过的人。
他永远像只蛾子,不管不顾地往前撞,撞到头晕眼花,耳鸣阵阵才发现——噢,是自己错了。
俞还又在自己身上闻到那股棉絮烧焦的味道,从头到脚都是火焰,叫他有些坐立难安。
“你来赴约,是你那个小男朋友跟你说了什么吗?”李淮青的恶意到此结束,掩去眼里的情绪,问道。
“什么?”俞还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他暂时没有否认李淮青给冯究望的称呼,怕这时候摊牌又形成另外一番局面。
李淮青有些惊讶:“那就奇怪了,我明明在电话里说了地址,叫他转达给你,我以为你是被他说服了才来见我的。”
这一回俞还彻底愣住了。
他完全没听冯究望提过这一茬,怪不得那通电话讲了那么久,冯究望从头到尾只回了李淮青几句话。
那个小崽子!
李淮青像是猜到什么,“看来他没和你说?真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