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轻轻闭上了眼睛。第三次了,他说。
第三次被谢千遇这样抱着。
曲初的脸就这么抵在了谢千遇坚实的胸膛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给包裹了起来,不断刺激着他鼻子上的受体。
他鼻子一酸,憋得发红发酸发胀的眼眶终于受不了了,眼泪滚滚而下。
谢千遇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在抖个不停,心疼得要命,不断轻拍着曲初的背部,像大人安慰委屈的孩子一样。
曲初确实觉得委屈,但他向来是个受了委屈都能隐忍得不动如山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发了一通火然后再看到谢千遇那张脸时,心里的委屈突然就憋不住了。
憋屈感、委屈感填满了整个胸腔,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灌满了气的气球,到了快要爆炸的临界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他一边哭一边说。
“没事没事,”谢千遇轻轻抱着他,哄道,“没关系的,我姐她不会生气的。”
“我就是……很难受。”曲初解释。他就是想解释,解释给谢千遇听。
“我懂的,我都明白的,初儿,”谢千遇说。
曲初摇摇头,将眼泪往谢千遇的机长制服上擦了一把,哽咽道:“你不明白的……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这几天脾气不好的原因,谢千遇心说。但他不想直白地告诉曲初,“因为这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怕再伤他的心。只好含糊其辞,苦笑道:“初儿,我远远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
曲初懵了一下,前言不对后语地说道:“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曲逢春和胡人卉,然后胡人卉突然来问我午饭吃什么。”
谢千遇苦笑了一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一向能很好控制自己脾气的曲初会突然对胡人卉发难了。
在他母亲忌日这几天……胡人卉算是自己亲自送人头了。
谢千遇抱着曲初,心里在思索着要不要把徐岩川其实并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件事情告诉给他听。这也是他前两天才知道的。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曲初的父母、胡人卉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敢肯定曲初一定是弄错了些事情,这才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