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千公公去了,皇权倾覆转换,他的日子才连下等奴婢都不如。
他还以为自己今生就已经没指望了,哪知道月镜风的皇位,也没坐多久。
可见这世事无常,就没有个一准儿。
刘小海把司徒炎给领了进来,路上司徒炎想借他的口打探摄政王的心情喜好,刘小海哪里敢说?宫里面的贵人忌讳这个,怕遭了害去,现在谁要是敢坏月镜宸的事儿,那就是跟小海公公过不去!
刘小海笑眯眯地不得罪司徒炎,可一张口就是:“奴才不过是个伺候左右的下人,摄政王的心思,那是山一样的高海一样的深,奴才可瞧不出来。”
司徒炎心里恼火这刘小海滑不留手,但也没法。
他进了御书房,一掀下摆就跪下去,给月镜宸磕了头。按说他是阁老的身份,品阶上就比摄政王低了半阶,可以不用如此,但先前有了自己墙头草般的动作,司徒炎也怕月镜宸秋后算账,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把这个头给磕了,甚至还磕得格外地响。
月镜宸坐在案几后没动,结结实实地受了他的礼,随后才站起身来,绕过案几去扶司徒炎。
“阁老特地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教导本王。”
司徒炎不敢托大,低着头道:“摄政王殿下,教导不敢当,只不过确实是有些事,想问摄政王的意见。”
月镜宸眼中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心思,更显出几分深不可测来。
“阁老但说无妨。”
司徒炎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面色上显出几分悲凉来,说道:“摄政王殿下,这事情与小女有关,您是知道的,当初那贼子当权,为了稳固朝堂,强娶小女,虽然没有令他得逞,但小女的名节好歹是受了损害。”
他张口不提他是如何思量着要做皇亲国戚,将宝押在月镜风身上的心思,将一盆脏水半滴不落的全扣在月镜风头上。
反正现在月镜风没法站出来辩驳他,他愿意如何说就如何说。
月镜宸心里明镜似的,却也不答话。
司徒炎见月镜宸不接话,他这半截话头就没人往下引出下文,活像喷嚏打不出来那般的难受。
但月镜宸可以冷着他,他可不敢冷着月镜宸。司徒炎厚着脸皮,假装看不出月镜宸那冷淡的态度,开口说道:“殿下,您是知道的,小女现在的亲事等于是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