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白,绞着棠华发丝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抱歉,本来还以为时间足够的。”
棠华心道,就算时间够,但你确定人家睡醒后发现自己身旁的人竟然没了呼吸不会疯?这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捉住鱼皎皎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放在跟前用力一咬。
虎牙就像是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便划破了娇嫩的皮肤,弥漫出血腥味来,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是痛感。
跟家人被处决那天的窒息感不同,这是纯粹生理上的难受,尖锐到让人连尖叫能力都失去了的疼痛感,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漂亮的眼眸也跟着沁出了晶莹。
“疼。”
她有些茫然,看上去似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似乎有些委屈。
棠华说:“这是惩罚。”
她舔了舔唇周艳丽的鲜血,轻轻吻了一下,莹莹皓腕竟神奇的止住了血,只是伤口却并未愈合,一只沾染着血色的玉色虫子慢慢的、慢慢的从伤口处爬了出来,啪叽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还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泪珠要落不落,泫然欲泣的样子格外勾人。
棠华轻轻笑了一下:“你书没了。”
鱼皎皎:“……?”
她有些懵懵的被棠华重新穿好了衣服,蛊虫就好像从未在她身体里出现过一般,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但她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娇娇软软的,被像是牵线木偶一般的被拉去用膳。
但很快鱼皎皎就意识到了棠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书没了,偌大的寝宫,不仅没有书,连方砚台都找不到了,更别提平常摆在案前的宣纸了,通通都没有了。
鱼皎皎不在意自己生活的环境,也不在乎自己的健康、寿命,因为这些都是为了她的理想而存在的,她可以接受自己被杀,却无法忍受有人撕书。
她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