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江抿嘴扭头看向窗外,昨夜积下的雪已微微凋融,泛着淡淡的冷光,屋内的暖气“轰轰”作响,他搓了搓发冷的手,“我不想讨论这个了,不能杀人。”
“好,”慕楠之颔首,毫不犹豫地应下,“把衣服穿好,”忽略刚说过的话,为眼前的人套上外衣。
慕楠之不是第一次照顾惠江了,不管是自己亦是对方都已习惯,后半夜收场时,也是慕楠之为自己清理上药。没什么比习惯更可怕,熟悉的味道、体温、触感,都会慢慢渗入血液,袭向全身,融入灵魂,直至无法分割。
“快点穿好,我饿死了,”惠江捏了下喉咙,渴得仿佛能冒烟,昨晚明明喝过水,还是缓解不了缺水的症状,想到这里心情就差了几分,抬头却发现对方在笑,不免生气,“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有笑?”慕楠之纳闷,似乎不清楚自己在笑,微微收敛表情,“或许是想到开心的事……这样简单且平静的早晨,真得很不错。”
“你到底要说什么?”郝途都快杀过来了,哪里平静,惠江懒得分析他的想法,打开房门朝浴室走,经过走廊时留意了钟表,恰好十一点半。
他走进浴室,开水洗漱,却没想慕楠之也跟了过来,惠江边刷牙边疑惑,“你去客厅等等。”
“我去客厅也是无聊,难道要我和你爸妈聊天,”慕楠之无语。
“你不是很擅长吗?”惠江嘴上嘲讽,身体还是给他让了位置。
慕楠之也不客气,占了位置也开始刷牙,刷到一半时又开始对着镜子笑,把旁边正想漱口的惠江吓到了。
难道天气太冷把这孩子冻傻了?
他皱眉漱掉口中的泡沫,推了下旁边的人,“你干嘛,一大早笑就没停过,鬼上身啊。”
“心情好吧,”慕楠之不以为然,洗漱完才接着说:“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未来,但今早我却感觉到了。”
什么?惠江一脸迷茫,用毛巾擦完脸上的水珠,也没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我对未来的幻想,在这一刻有了画面……”慕楠之望着镜子里的他,慢慢说完这句话,随后就放下毛巾,离开了浴室。
独留惠江一人在僵在浴室,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和犹豫,那么此时名为警钟的东西已经敲响了,他不是自恋,也不是不自量力,这赤/裸到不带一丝遮羞布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其中的暗示。
嘴唇微动,但终究没发出声,惠江捏紧毛巾,捂住了眼睛。
慕楠之喜欢他?
可是绅士值又怎么解释,如果不讨厌根本不会加绅士值,这里解释不通,草!他为什么要想这个,因为昨晚的关系吗?半夜的偷袭,恶劣到极点的性/癖,慕楠之在昨晚暴露无遗,平日温文尔雅的人,在深夜中褪去了所有礼貌温柔,展露出最真实的样子,那样恶劣的样子,也许只自己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