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直当了皇帝,这江山便是陈宇直的,陈宇直的东西,谢初云……
谢初云总是想替他守好的。
他叹了口气,
“奴真舍不得陛下。”
谢初云像往常一样,眼中露出些许狡黠,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很小的恶作剧,
“方才的茶有毒,陛下要不了片刻便肠穿肚烂了。”
他指的是陈宇直方才喝的那盏。
谢初云以前不止一次的说过,死了也要带着他一起,陈宇直闻言也不意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就不能弄个死的不那么难看的药么?”
说完又顿了顿,
“挺好的,这样谁也不孤单。”
谢初云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摇摇头,
“奴怎么舍得呢?”
他怎么舍得呢。
这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待自己好,哪怕是假的,装的,也够了。
那年岭南王府初见,是乍见之欢,后来余生相伴,是久处不厌,他又怎么舍得取了他的性命?
陈宇直忽然感觉膝盖一沉,低头,却见一只苍白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床沿。
一旁的宦者宫女见状齐齐跪地,声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