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给我换别的律师，我不想见到他。”顾夭说道，眼神从刚才起，就再也没有落到司徒晋身上。

司徒晋望着顾夭，一脸的愧疚：“顾夭，我知道，你恨我，你和悦君都恨我，我现在再忏悔也没用，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做无罪辩护的。”

顾夭还是没有看司徒晋，她低下头，声音沉沉的，“我不恨你，司徒晋，我答应过悦君，不恨你，但是，你也别想我会原谅你。”

司徒晋心里微微一怔，本想立刻问顾夭林悦君的下落的，但眼前顾夭的案子最要紧，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只是，顾夭，我想赎罪，所以，我求你，让我帮你打这场官司吧。”

霍正熙有忧心忡忡地看着顾夭，“夭夭，我现在最信任的律师就是司徒晋，让他帮你吧。”

顾夭终于答应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司徒晋：“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司徒晋和霍正熙总算松了一口气，来之前，他们就担心顾夭会因为陆曲和的死不肯配合司徒晋。

司徒晋立刻进行对当事人的询问：“顾夭，你霍可儿摔下楼时，你有碰到她吗？”

顾夭摇了摇头，“我没有，她要跳下了楼之前突然扑向我，我躲闪开了，可她却紧紧拉着我的丝巾……”

记忆回昨天榕森大楼的楼顶，霍可儿当时狠狠抓住顾夭脖子上的丝巾，把顾夭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顾夭，我得不到霍正熙，你也别想得到！”

霍可儿拉着顾夭一点点的往楼顶边缘后退。

看着楼下马路上的人像蚂蚁一样，顾夭拼命仰着头想挣开霍可儿。

突然，脖子上的丝巾一松，顾夭跌坐在了地上，霍可儿握着丝巾猛地倒退了几步，腰抵在护栏上。

就在顾夭惊魂未定的时候，霍可儿嘴角抽搐了一下，泪水簌簌滑落，她幽怨地看着顾夭，“顾夭，虽然我没法和你抢霍正熙了，但我绝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的，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这四个字，霍可儿吼得嘶声力竭，吼罢，她张开双臂，仰起袖长的脖颈，脚下的高跟鞋用力一瞪，她就像一只乘着风的蝴蝶，从楼顶落了下去。

顾夭受惊过度，直到警察来到楼顶，她都是呆滞着保持在跌坐在地的姿势。

“这么说，霍可儿是自杀？”司徒晋起初推论霍可儿十有八九是失足跌落，可现在停了顾夭详细说了事情经过后，司徒晋惊讶不已。

霍正熙倒是一点都不怪，“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对她说的话太重了，加上不雅照的事，所以，她才会那么的想不开。”

提起不雅照，司徒晋忙问顾夭：“对了，你们在楼顶为了不雅照的事情争吵了吗？”

顾夭摇了摇头，说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没有，刚到楼顶时，我立刻就不雅照的事向她道歉，可她好想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

现在想想，顾夭觉得当时霍可儿身上透着深深的绝望，开始的时候，她向顾夭吐露出了她都会霍正熙的情感，慢慢的，她眼里绝望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