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生病的那几天黏我黏得要命,我从中部回来的时候都没回竹大放行李箱就赶来他这里了,现下倒是给了他方便挽留我留宿的借口。
他还发着烧,我也着实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就挑了他隔壁的房间住下了。
半夜里他烧糊涂了,叫着我的名字说要喝水,我敞开着房门听到了,兵荒马乱地给他喂药降温,后来怎么在他床边睡去的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人被搂在他怀里,臀部被一道硬挺温热的力量顶得酥麻,我悄悄曲腿挪开跟他晨勃的某处贴合的腰臀,康诚昨夜睡得不安稳,我从他怀抱中撤开他也毫无动静。
下楼热了鸡丝粥,我先吃了点褚康诚先生的麦片牛奶垫肚子。
闲来无事,我去院子外散了一圈步,回来时已是日晒叁杆,楼上还是没声响。
我在落地窗前的钢琴椅上坐定,翻开琴盖,单手弹起《问候歌》来。
果不其然,弹完两个调《问候歌》各一遍后,康诚穿着一件黑t配昨天的灰色居家裤,搔首挠头、迷迷瞪瞪地走下楼梯。
“小姝?”
光线充足的一楼客厅,回荡着我七零八落弹奏童年曲目的琴声,康诚在我左手边落座,信手捏来地帮我伴奏。
一曲终了,我不无遗憾地同他感慨,“要是我也会弹琴,就能跟你四手联弹了。”
康诚的笑容在面对我时总是这样干净纯粹,是带着暖烘烘阳光味的少年气息。他抬起我搁在黑白琴键上的右手,俯首在上面落下一个情难自持的深吻。
“早安,小姝。”
他转移话题的方式过于温柔浪漫,我猝不及防地呆呆凝望他,心头有万千诗篇闪过,无一不缱绻缠绵。
康诚一手揉弄我的发心一手把我拉起来,“我们快去用餐吧!我都闻到你煮饭的香味了!”
“你的烧退了没呀?让我摸摸。”我踮起脚尖要去够他的额头,他利用颀长的身材优势巧妙避开,“干嘛不给我碰?”
康诚捉弄我也是好手,“明明是你够不到呀!”
“褚康诚!”
“在呢!”
“吃完饭就去量体温哦!不然碗就留给你洗了!”
“好啊,我来洗碗。”
“……”
后来跟康诚别离的日子里,每当我回忆起这个早春时节,笑笑闹闹的清晨,总会想起北岛的一句诗来——
玻璃晴朗,桔子辉煌。
来自广坤的留言:
这章埋了好多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