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着洋车赶回到狄家,要陈妈帮忙收拾行李箱。
不过就是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倒也没费多少工夫。
临走前,雁翎叮嘱陈妈,要她照看好小贝。她还是觉得不放心,给小贝的学堂里打去了电话,把她和文彬去南洋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对小贝千叮万嘱的。
放下电话,她又紧赶着给车行里打去了电话,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陈妈提着行李箱,说道:“小姐到了南洋,抽空给我来一封电报。我和小贝就放心了。”
雁翎答应着,帮着陈妈把行李箱放到了汽车的后车厢里。
文彬和雁翎上了出租车,催着司机赶往了飞机场。
俩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免不了有些紧张。
一路飞行很顺利。那天晚上八点钟,俩人便来到了南洋。
雁翎知道父亲的住处,便和文彬去了那座别墅。
念慈正好在家里。她从二楼的窗户里看到了雁翎和文彬,急忙下楼了。
老妈子引着俩人来到了奢华气派的客厅里,正准备上楼去请念慈,却见念慈已经满面怒色的下来了。
念慈眼瞅着满面焦灼的雁翎,冷笑道:“你来的真快!”
雁翎问道:“爸爸怎么样了?”
念慈道:“他一直昏迷着,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雁翎倒吸一口冷气,道:“他在哪家医院里?我要去看他!”
念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爸爸为什么昏迷吗?”
雁翎道:“你倒是说呀!”
念慈冲到雁翎的面前,恶狠狠的道:“都是因为你!”
雁翎懵懂的看着念慈,实在不明白母亲话音里的意思。
文彬看到念慈的第一眼,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他想起了他过世的爸爸,恨不得能让眼前这刽子手粉身碎骨!可为了雁翎,他竭力的忍耐着心里的怒火,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念慈道:“前些日子,你给你爸爸发来了加急电报,要他帮忙准备证明文件!他心急火燎的开车出去了,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因为下雨山路滑,他把车撞到了树上!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他满头都是血!”
雁翎听闻,瞪大眼睛,不由得颓然的坐倒在了沙发上。
念慈发狠的喊道:“都是因为你这孽障!你要是不鬼赶着似的催他办事,他岂能出了那么大的意外?”
雁翎泪如雨下,喃喃自语道:“都是我害了爸爸!我真该死!”
念慈冲上去,用两只铁手扳着雁翎的脸,吼道:“你后悔已经晚了!你害了你爸爸,害了我,害了冠豪!你这个谬种!当初,我真不应该生下你!”
文彬急忙上前拉劝,他一把推开了念慈。雁翎瘫软的趴伏在沙发上,哭得肝肠寸断。
文彬道:“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在电报里,我们只是要爸爸帮忙准备文件,并没有催着他呀!”
念慈喊道:“住口!你们不要狡辩了!廖文彬,你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别忘了,这是我家里!”说完,便对站在不远处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
老妈子早都被念慈吩咐过。她悄悄的来到厨房里,用厨房里的电话通知了厂里的工人们。
念慈已经跟一些心腹厂工们打过招呼,要他们随时准备前来。那些厂工们都畏惧老板娘的权势,哪敢不听她的话?
文彬只顾着劝慰雁翎,压根就没注意到念慈和老妈子的算计。
雁翎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喊道:“我这就去见爸爸!他现在在哪家医院里?”
念慈道:“你还是明早再去吧!这会儿,他需要休息。你去了大哭大叫的,很打扰他的!”
雁翎紧跟着问道:“姑母和姑父在哪里?”
念慈趁机挑拨道:“你趁早别提那两个没人心的了!俩人来了以后,匆匆的去医院里看了你爸爸一眼,随即便再不露面了!我也不知道俩人去了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俩人完全是为了算计我们的家常而来的!”
雁翎听了,半信半疑。
念慈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劝道:“你们先歇一歇吧。大老远的飞来了!”说着,便要老妈子端茶倒水,准备晚饭。
文彬和雁翎坐在一起,俩人都沉默着。
念慈坐在斜对面,心急火燎的盼着厂里的人赶来。
过了半个钟头,一群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厂工们赶来了。
念慈一看到他们,立即变得耀武扬威,指着文彬,喊道:“这个无赖男人勾引了我的女儿,准备骗我的家产!刚才,他竟然动手打我!”
文彬眼瞅着那些年轻男子们的凶神恶煞,知道中了念慈的圈套,急忙辩解道:“她胡说八道!”
那些厂工们岂能由着文彬大喊大叫,当即冲上前,给了文彬一巴掌,随即便推搡着文彬,准备把文彬弄到公馆外停着的汽车上。
雁翎吓得喊叫不已,她冲上前,哭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要听那女人胡说八道!”
那些厂工们不由分说,推搡着文彬跌跌撞撞的出了公馆。雁翎追了出去,却被一次次的推开了。
厂工们压着文彬上了一辆汽车。
雁翎眼瞅着文彬正拼命的挣扎,跌倒在地上,哭叫连天。
两辆汽车奔驰而去。
念慈得意洋洋的来到雁翎的身边,抱着胳膊,冷笑道:“小姐,快回公馆里歇着吧!”
雁翎挣扎着爬起身,准备和念慈拼命,却被念慈身后的老妈子们拉开了。
正在混乱之际,一辆黑色的汽车来到了公馆门口。
冠豪心急火燎的下了汽车。
雁翎不由得打量着冠豪,冠豪也正打量着她。
念慈当即喊道:“冠豪,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快回去歇着吧!”
冠豪拉着雁翎走到一旁,问道:“你是……”
雁翎猜到眼前这男孩子就是冠豪,便急忙说道:“冠豪,我是你的姊姊雁翎。”
冠豪也猜到眼前这女孩子就是姊姊,听到姊姊这么说,当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雁翎道:“我们收到了电报,紧赶着就来了!”顿了顿,抓住冠豪的衣袖,哭道:“我的未婚夫文彬被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带走了!你一定要救一救他!”
冠豪瞪了母亲一眼,猜到是母亲干的。
念慈上前,一把推开了雁翎,喊道:“冠豪,别听她胡说八道!你快回去吧!”
冠豪偏偏不听,搀扶着雁翎来到了公馆的客厅里。
他扶着雁翎坐在了沙发上,细细的问起了缘由。
雁翎止住哭,把事情的经过匆匆的说了一遍,随即便拉扯着冠豪的胳膊,道:“弟弟,你快想办法吧!”